刘文娟向来以柔弱腼腆姿态示人,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此刻她满腔愤懑, 清秀的五官隐隐扭曲,瞪大的双目微红, 愤恨几要直扑而出
“你疯了吧?!”
姜宁正推开门,背对楼梯没看见刘文娟,才被对方拽了个正着。
刘文娟手劲儿很大, 捏得她生疼,好在姜宁也非手无缚鸡之力, 掐住对方麻筋用力一按, “要发疯就回自家去。”
刘文娟痛呼一声,手应声松开。
姜宁揉了揉生疼的手腕,冷冷一笑, “我自己的竞争资格, 我爱让给谁让给谁,部队既然有这样的规定, 就允许这样的行为。”
刘文娟猛地抬头,死死瞪着她, “你……”
“你什么你?!”
姜宁冷哼一声, 提高声音截住对方的话, “难道就允许你道德绑架我?!就不允许我按规定让出自己的竞争资格?!”
“怎么不装了?你平时不是装得挺像的吗?”
看样子是要撕破脸皮了, 姜宁目含讥诮, 冷嗤一声, “换房也就是帮个小忙, 好酒好菜请你吃上一顿,倒吃出算计来了,跟你做了对门邻居,真是倒了大霉。”
“实话告诉你,这个工作岗位,我从来都没想着要,我昨天已经打算好了,要是这岗位真落到我头上,我就放弃。”
既然放弃,那岗位自然就归唯一的另外竞争者,可惜刘文娟为了增加筹码算计了她一把,姜宁就不是个软柿子,白吃亏这活她不干。
凭啥啊,也就是个关系不大好的邻居罢了,凭啥叫她站着挨打。
笑话。
换句话说,都是刘文娟自个折腾出来的,把本来十拿九稳工作硬生生推出去一大半。
眼前的姜宁面有讥讽,却目光坦然清澈,显然说的是实话,但刘文娟怎肯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你撒谎!”
刘文娟后悔一瞬,随即压过,邪火怨怼攒成一腔愤懑,眼见姜宁话罢,一边盯着她,一边横步要进门,她毫不犹豫就冲上前拉人,“你站住!”
“你住手!!”
这当口突然一声暴喝骤响,同时“蹬蹬”两下楼梯响,一个军绿色身影从缓步台冲上来,抬臂格开刘文娟的手,然后挡着姜宁面前。
男声雄浑有力,身姿矫健灵活,来人正是赵向东,他两步就上了半层楼,魁伟的身形将媳妇儿遮挡严严实实。
他护住姜宁就没再动作,不过脸色沉沉,“嫂子有事说事,甭动手动脚的。”声音很冷硬。
刘文娟其实也没办法继续动手动脚了,因为她的手被人攥住,紧跟在赵向东身后上来的,还有王建国。
二人回到楼下就听见争吵声,心中一紧,冲上来见刘文娟似乎想动手,赵向东一急加快了脚步。
“娟子你告诉我,你在干啥?”
王建国一扯刘文娟的手,后者受惊猛地转头,他一见,眉心立即蹙起。
刘文娟争吵太投入,男人们出现得太突然,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尚未来得及调整过来,清秀的脸仍有几分狰狞之意,这副与平时迥异的面孔,让王建国愣了愣。
他忽然发现,他以为温柔文弱的媳妇,事实上似乎并非如此。
两夫妻相顾无言半响,刘文娟喘了口气,勉强缓了缓表情,低声说:“建国,你回来了。”
说完她就低下头,她心“砰砰”跳着,一时懊悔一时怨愤,懊悔自己大怒之下忘了时间,又怨恨姜宁惹出这事,让她在丈夫颠覆了形象。
心乱如麻,一时连工作的事也放一边,只不停思忖该如何圆回来。
“王营长。”
男人们回来,刘文娟心慌意乱,立即偃旗息鼓,看样子很快就该各归各家了,姜宁从赵向东身后出来,叫住了王建国。
刘文娟反应出乎意料激烈,这事儿闹得有点难看,她认为该当场说清楚比较好,若王建国不辨是非偏袒自己媳妇那就算了,如果他不是,姜宁不希望对方只听见片面之词。
“弟妹,有啥事。”王建国点了点头,目光沉稳,不喜不怒,很是冷静。
“我想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
姜宁看一眼丈夫,赵向东眸光温和,微微点头表示鼓励。
“弟妹,你说。”
王建国与赵向东都十分认真听着,旁边刘文娟面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可惜丈夫在,她绞了绞手,最终没敢吭声。
姜宁对王建国态度挺满意的,她无视了刘文娟愤恨的目光,一一将前事细细道来。
从刘文娟第一次敲门求帮“小忙”,她拒绝两人生隙;再到医院折返当众道德绑架,她膈应得慌遂将资格让出;最后就是刘文娟暴怒追上来,争执纠缠到两男人回来。
姜宁说得很客观,男人们不是傻子,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他们,王建国听到换房脸已经黑了,瞥一眼刘文娟,后者低着头不敢对视,后面越听他脸色越沉。
“王营长,如果没有今天中午这桩事,我昨天已经打算好了,要是这岗位真落到我头上,我就放弃的。可惜……”
姜宁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又道:“我上面说的,若是有人觉得哪句有假,可以提出来,当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