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相的白玉扳指,好识别在于材质,相当贵重,自然的纹路独树一帜,且上面还有梁相独特的标识,周县令这会儿仍旧有点不太敢确认,他肃着脸,走下了公堂,双眼锐利的看着祁林,装作只是给人下马威的样子,实则趁机看了一眼那扳指。
没错,确实是梁相的。
说起来,周县令并不是一直都是这边的县令,至少梁相当年到这边的时候,他还不在这当县令。事实上,他那会儿还没考上举人,他是在八年前,上京科举,当时就住在他那个朝中当官的族人家中,因而侥幸见过梁相几面。
作为梁相党,梁相的心爱之物等一系列事情自然是要记得清清楚楚的,他自是知道,梁相手上的白玉扳指乃是一对,同一块料子上做下来的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扳指,出自已逝的一位大师之手。其中有一块,当年梁相在外遇到麻烦,有人帮了他一把,他当时身无长物,就把自己手上的扳指取下来给了人。
这事是他族人悄悄告诉他的。
他刚刚看过了,那工艺,确实是那位大师的手法,包括其他的一切都对的上号。
他不动声色的往回走,实则心里多般思绪在翻涌,得罪了人,他的第一反应是把这几人都给杀了。但紧接着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梁相的这块白玉扳指给人已经有十年左右了,当时堂下这小子才几岁,梁相给的肯定不是他。
给的十有□□是对方的长辈。
哪个长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之前抓牢里那几个都只是这人的岳丈家。
而他看祁林这神情,分明是知道这白玉扳指是谁的,就算梁相当初没有说真实身份,但找过去找到梁相头上应该并不困难。祁林都知道,人家的长辈肯定也是知道的。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去那村里,把祁林的长辈全都给杀了,万一其中出了差错,那人察觉出不对,随口把这事告诉了亲近之人,他总不能把全村的人都给杀了灭口吧。
更别说之前他们抓了祁林,没准那家人心里已经有点数了。
他转念又一想,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祁林被抓过来是有名头的,真犯事了,又没被折磨。而他儿子想要欺辱江虞,那事情不是没成吗?他儿子反而还被江虞给打成这样,怎么说也算是解气了,他才赔点银子,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这一家子怎么也不至于会要了他的命吧。
再说了,他看了眼下面的江城,这不一个替死鬼在这杵着了嘛。
因而,祁林就看着上面县太爷神色几端变化,然后威严的说道:“清廉?公正?你们打伤我儿,连你们自己的小叔都说了,一切都是江虞引诱我儿子不成,出手报复,难道这事情还有假不成?!”
他这一通操作倒是把祁林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县太爷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一副定要把他们定罪的样子,这突然这话说的,又这个神情,好像对自己儿子做的事情全然无知,只是被江城说的话给骗了似得,一股子清清白白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试探着道:“有假啊,当初你儿子求亲的时候江虞就没答应,没道理跟我成亲之后,他又想跟周文胜在一起。”
不管是为什么,祁林先顺着周县令的话说,同时也给周县令加了点精神暗示,他现在的异能等级还低,贸然的给人加相反的精神暗示成功率太低,因而周县令之前为了自己儿子情绪太激动的时候他不好动手,现在对方一有了破绽,加了就刚刚好。
逻辑方面周县令自己都会给捋清楚,不会有丝毫的怀疑,没什么风险。
果然,周县令坚定了自己找替死鬼的想法,立刻又重新审问了一番江城,江城也是一脸懵逼,“大人,这事真是江虞自己干的,周公子也是他打的,跟小民无关啊。”
周县令道:“你还不肯说实话,来人啊,行……”
话还没说完,公堂上就有一个人闯进来了,“且慢。”
这声音冷漠而又熟悉。
祁林回过头,发现来人正是程渊,他有些惊喜道:“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按理来说,大家都被一锅端了,没人帮忙去找程渊帮忙的。
程渊看了下他,确保自家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没事,这才道:“你怎么出了事也不早点告诉家里想办法,我今天到镇上买东西,娘让我带些东西给你们,顺便看看你和二宝,去了才发现你们出事了,二宝都跟我说了。”
“你在牢里呆了一晚上,身体还行吧?”
“挺好的。”祁林如捣蒜般的点头,“没出什么事。”
程渊这才放心下来,看向堂上:“敢问大人,我弟弟这事是要如何处置?”他才刚来,也没听到里面前面说了些什么,一听到要行刑,怕祁林出事,就进来了。
他把自己的令牌掏出来:“我乃赵将军手下六品校尉,今日之事,还请县令大人能秉公执法的好。”
卧槽,帅啊!
祁林看着男主那冷峻的神情,高大威猛的身躯,还有那护短的冷声,掏出小牌牌的样子,这就是他心目中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啊,哪个男人不想像男主这般!简直帅的一塌糊涂!然而实际上,他只是个每日苦逼背书,莫得功名,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考上的酸书生,就连异能也还是弱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