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这一问, 江虞的精神一下子就振作起来了,终于有人要和他一起来谴责祁林了, 他高兴的很。
而与之相反的, 祁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无所谓紧张或者害怕, 他始终没把这事看的太严重。江虞要去镇里住这事本来就要说,但这租房的银子从何而来,肯定是要告诉家人一声的, 因而他从一开始便没想过瞒着家里人的。
在他看来, 他赢了那些同学那么多银子, 那是他厉害, 他前世也不是没到世界上最著名的赌场玩过,也赢过输过, 但他却没有陷入这里面。
游戏对他来说只是游戏, 可以稍微调解一下心情,或是小赚一笔, 就跟过年和亲戚朋友一起斗地主没什么两样, 完全不会沉迷其中。
于是他淡定的把事情很他爹再说了一遍, 这回不像是跟江虞说的那样浮夸,较为写实,说到自己被一堆人带着找麻烦的时候,周氏和祁父早已忘了自己最开始是想问什么的了, 周氏气愤的道:“这些学生, 不好好学习, 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干些什么,他们自己在学堂里赌博,还影响别人读书,就算真是林林你举报的他们,那也是他们活该,这些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祁父也跟着点头。
江虞:“……”他还等着全家人都帮他怼一下祁林呢,这怎么还同仇敌忾起来了。
江芸也跟着无语了,还影响别人读书,祁林这种人会好好读书,他不跟人家一起赌就是好事了,指不定这说的什么因为人家找麻烦,想要给人一个教训这事只是一个借口,主要就是祁林想要参与进去,不过以前因着他的假清高,和人家关系弄差了,没办法罢了。
程渊一边听着,一边注意着江芸的表情,他总觉得自己娶回来的媳妇似乎对弟弟的恶意特别的大。
而祁二宝就简单了,他直接睁大眼睛,嚷嚷着道:“坏人,欺负林林,林林,等你过两天上学的时候带上我,我去帮你揍他们。”
“好,谢谢二宝。”祁林对祁二宝笑笑,然后接着说完了之后的事情。
这下周氏和祁父都沉默了,按照自家孩子说的吧,似乎没什么大事,但作为见过为了赌博倾家荡产的人来说,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这估计就相当于现代父母听到孩子和贷-款扯上了关系一样。
周氏看向祁父,这种大事,她一遇到就有些六神无主。
祁父也一时没想好怎么说话。
祁林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严重的,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没想让家人担忧的,就连之前江虞跟他吵,他也只以为对方就像是父母知道儿子去网吧玩游戏一样,并不知道江虞是真切的在担心害怕。他连忙解释说道:“爹,娘,我没有多想赌钱,我只是很久之前他们经常在我屋里赌,我就自然的听懂了那骰子最后在里面的点数,我可以算是每回都能听的出来的。”
“这次只是因为他们先来找我的麻烦,我跟他们不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出真相,夫子肯定是不可能背着学生说出来的。那王富也是个不肯吃亏的,我打了他,他以后会特意针对我,所以我才想着一劳永逸,干脆和他们一起赌一会儿,这样也可以洗清我在背后告状的嫌疑。”
“二来,”他看了一眼江虞:“我一个人在学堂里,除了夫子,其他人几乎都不跟我说话,我想带着小虞跟我一起去镇上住,我就想赢了他们的钱,这样我就有钱租房子了。”
“我对玩这些真的没什么兴趣,你们想,我那么早就听得懂骰子,不也一直没玩吗?我那时觉得没必要,也没什么好玩的,所以就没所谓。”
这解释几人听着倒也真像模像样,确实,以前的祁林并不缺钱,除了每月给他的零花钱,周氏还爱背地里再给他塞一点,祁父更是如此,他是木匠,手中钱更多,给的也只有更多的份。
可以说,虽然那时的祁林用不起太贵的酒楼,但相交于普通的农家学子,他的银子已经算多的了,大多东西都是想买就能买的。而他用的银子在村里可是头一份,周氏和祁父当然想不到儿子在学堂里的花费其实不怎么排的上号。
以前不需要银子,所以不赌,这会儿人家欺负上门,加上小两口难舍难分,想租房,也就赌了,也说的过去。
祁父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祁林立刻道,“不信的话,爹你可以试试,我真能每回都不差的猜出里面的点数,这么简单的玩意儿,以前只是我不爱玩,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我看着他们那么紧张的猜着骰子的样子就觉得没意思,谁会想玩自己回回知道结果的东西?”
“你们要是不喜欢的话,大不了我以后都不玩就是了,我天天背书背的昏头胀脑的,忙的很呢。”
“好好。”祁父道:“那咱们以后就不玩了,林林啊,不是爹不相信你,主要是这玩意儿真沾上就不能够改好了,你……”
“好。”祁林一点也不介意,他笑着跟祁父撒娇:“那我以后就不玩了,爹,你看我房子都已经租好了,生活费也有些,过两天让小虞跟我一起去好不好,他去的话,我每天按时回家,他正好也可以监督一下我。”刚成亲就两个人都跑镇上去住了,他还是有点怕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