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至了。”丁一新感叹, 每年天气渐渐凉起来的时候他都有颇多感慨。因为一旦凉起来就意味着冬天会越来越近,等到了初冬,就是他从苏州回益州的日子。一边是自己的家乡,另一边是自己真正工作生活的地方,想起来还真是感慨。
看着渐渐飘落的红叶,王思齐也是摇头:“你倒是要走了...只是不知道你走之前连翘能不能回苏州。”
“应当是能的吧?”旁边的陆心远应了一句:“虽则连小姐没有准信, 但也不至于归乡之后不来苏州看看的——若是这个时候不来, 今年就来不成了。”
默认的, 过年的时候肯定要回老家的。而且这个时候过年时间长,不要说腊月了, 从冬月中旬开始就已经有了年节气氛, 得早早回去才是呢!
说到这里, 陆心远忍不住摇了摇头:“金凤有些等不及了, 还想着连小姐还不来苏州, 就邀几个朋友,去嘉定拜访她呢!要我说也好,竟是从来没有去连小姐那里拜访过的。”
丁一新听了却觉得不妥:“金凤年纪轻,性子又跳脱,这时候打这个主意也就算了, 你怎么也说这个话?你也不想想, 连小姐是女子, 她在苏州的寓所也就算了,要是嘉定那边家中依旧有许多男子去拜访,到时候恐说出去伤了名声!”
丁一新经历的事情多, 又细心,佷容易就注意到了这件事。
陆心远听到这个话,愣了愣,然后笑着摆摆手:“这个道理往常我也是知道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连小姐的时候就浑忘了。大抵是连小姐平日里与人相处,让人忘记其实她是个女子了罢...”
虽然外界很是吹捧‘乔琏’才貌双全,经常会提起如今这个行内‘女神’级别的人物。但其实,真正和她相处的人并不太会意识到这些东西,最多就是觉得看到她赏心悦目而已。更有甚者,相处的越久,越会忘记她其实是个异性。
只能说人的注意力是可以被转移的,一个人的注意力如果在别的事情上放的过多,相应的,在另外的事情上就少了!连翘平常与朋友们相处,没有丝毫忸怩,接人待物、谈话做事等等都自有一套章法。
说起来,那些迥异于时下,既不是大众男子所有,同时也不是当世女流的做派。久而久之的,大家喜欢她的风度,也习惯了不去注意她身上女子的身份,于是谈起来就容易犯陆心远这种错误。
王思齐本来只在旁边听着,这个时候也道:“可不是如此么!就说上回的那篇短故事《一只绣花鞋》,多吓人啊!你们说说,别的女子会钻研如何杀人才可以不留痕迹,瞒天过海么?”
说着又叹:“这世上如中‘陈奶奶’一样的人物哪里能见到?还不是中杜撰的!然而连翘是真能想出那些瞒天过海的计谋...你们说说,若是将来她嫁人了,丈夫不如她的意,她能做什么?”
王思齐大笑起来:“虽说我知道连翘是个光风霁月,心底里头从没有坏心的姑娘,不会故意去害人。但是只要想想也觉得有意思啊,说起来,如今还有那么多的狂蜂浪蝶打连翘的主意么?”
听王思齐这样说,陆心远干笑,丁一新却是难得嗤笑了一声,然后用微微怜悯的眼神看着王思齐:“你知道什么呢?那些狂蜂浪蝶哪里因为这么点事都心里没有念想。你如今已经不懂年轻人的心思了——连小姐这样,那些人只怕会更加贴上来。”
从心理学上来说,有些时候人确实会对‘危险的东西’有更强烈的喜好。如果不是这样,也就不会有大量的极限运动爱好者了。甚至,影视剧里不会出现大量本身就意味着‘麻烦’‘危险’的角色!
是的,靠近他们不安全!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人就是容易被这种危险的气质所俘获啊!
王思齐想了一会儿,啧啧称奇:“现在的年轻人啊...该不会等到连翘嫁人了还是这样罢?”
丁一新点点头,然后颇有些好笑的看着王思齐:“你也是写鸳鸯蝴蝶派的人了,难道这也拎不清?按理来说不应该在意礼法上的事情,情之所至啊——反正是没可能娶回家的,嫁了人继续心里爱慕又如何?”
这就像后世的老婆粉,‘老公’结婚了继续当自己的老婆粉这也是佷容易的事情...
“呵呵。”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王思齐和陆心远都笑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的许文华家里,宋文静正在和他讨论新书的事情。许文华的《北朝英雄传》连载时间并不长,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个四十回的长篇,就算许文华每个月连载,这个时候也快要完结了。
真正类似连翘动辄就是大长篇的人还是少,毕竟像她那样保持质量又保持速度的作者算是凤毛麟角了。既然是这样,吊死在一篇上,动辄连载个三四年就是很不划算的事情了。毕竟大家职业生涯有限,有些事情还是得想清楚的。
除非是那种一开始就打算做鸿篇巨制,给自己的职业生涯增光添彩的作品,不然一般的作品一开始都只是准备几十回上下。然后再看市场反响,好的话适当延长,坏的就适当缩减内容——虽然做到许文华、连翘这个级别的作者不存在腰斩,但他们自己也会衡量连载的还有没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