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的同行们在越来越冷的日子里到了苏州, 苏州同行本着地主之谊的想法, 又有丁一新在中间连结,一时之间气氛可以说的上是其乐融融。
文会就是在这种气氛中开起来的。
文会的保留活动就是那些,喝酒、吃饭、联诗、谈谈人生感悟、说说最近的创作灵感...来来去去没什么新鲜的, 对于文会的参与者来说,称得上新鲜的只是每次参与者不同而已。
普通的文会早就叫不到多少人了, 但是由丁一新这个天字第一号人物组织,又有连翘等一众当红炸子鸡参与的文会,当真是名动苏州。凡是有些人脉的,都纷纷想要混进来一探究竟, 就算是被文气薰一薰,往后也有和人吹嘘的资本啊!
只可惜丁一新打定了主意不做那等大的, 就是益州同行,再加上十几位苏州有头有脸的作者陪同,这就是了。所以那些想要走关系掺活进来的,都只能是想想了。
益州同行们除了极个别的人物对苏州这边熟悉, 其他的都是第一次来苏州,至于见到苏州的各位作者就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大概是为了减少这种陌生, 很多益州同行在文会之前已经在会馆邀请过苏州这边的作者了。
这些来自巴蜀之地的作者面对苏州作者,因为益州一带报业、业的弱势, 不免底气不足。说话做事什么的都是商量的语气, 来的时候更是说的很清楚,就是向同行学习来的!
连翘听去过会馆的作者说,客气, 那是真客气!
从这一点也看出来了,此时地方差距是很大的。当初连翘幸亏是生活在嘉定,那里虽然只是个县城,但好歹是苏州下辖的县城,她想要来苏州发展是很容易的事情,从作者的出身上来说也无可挑剔。
要是换成是别的地方出身的作者,就不见得有这样的好命了。
以连翘为例,她自己就算是本事再大,平台不够给力,她也不可能做出好成绩的!
当时她在嘉定县城,虽然嘉定是个小城市,但本身的报业并不弱,而且临近苏州城,很容易就能被苏州这边注意到。而若是换成另一个地方,也是小城,却不是苏州下辖的小城,而是湖广的、甘陇的、云贵的,这些地方的小城,她相信自己还是能出头,但中间多耽搁一些年,这是很正常的。
来自益州的同行中成分也不同,有在苏州关系多的。这些人当年应该在苏州混过,出于回归家乡,或者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想法,这些人后来都回了益州。也有在苏州没有什么关系的,这些就是纯粹没有出川混过的。
前者以一位赵先生为领头的,到处拜访故人。据说这位赵先生当年出道之后势头也很好,如果留在苏州,未尝不能和同辈之间竞争...甚至大神之位也不是不能指望。而如今,只能说小神刚刚站住,还是神格不太稳的那种。
只能说这都是各自的选择了。
后者以一位苏先生为领头的,向苏州有名气的作者下帖子,有的人看丁一新的面子来,办起来的小宴倒也不错。而这位苏先生算是小神位置稳稳站住的那种,相比赵先生竟是硬扎一些。
当然了,赵先生和苏先生并不是真正的敌对关系。两人在文会的时候还站在一起,互相交流了一下这段时间各自的进展。
赵先生有些后悔地道:“早知道还不如如你一样呢!我们这些人上门拜访到底有限,虽然通过以前的朋友另外认识了一些人,但正经有用的人还是见的少。”
苏先生说的公道话:“其实我们做的事情都只是尽些人事而已,若是报业不起来,业便是空中楼台。所以要紧的并不是与苏州的作者交好,而是报业那边学到足够多的东西,我们不过就是造造声势,敲敲边鼓而已。”
后头一个作者却摇了摇头:“事情也不能这样说,仔细看看就知道了,相比起苏州这边这几年流行的,咱们益州那边确实已经老派了一些了。这一行要求新求变,固守以前的样子是没有出路的。往常咱们看报纸、看书册,到底隔了一层,并不能学到多少。如今有机会见见苏州作者中最顶尖的一撮人,该认真问问才是。”
“说起来丁先生有指过路么?向苏州这边学的话总该有几个重要一些的人物罢!”苏先生认同那作者的话,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道。
他的意思是丁一新有没有说过,如果想学苏州最新的写作理念和流派要找谁...毕竟这种事说是很容易,苏州随便是谁也能研究、请教。但说困难也是困难,同行是冤家,这年头又有敝帚自珍的习惯。有的人不好做这个领路人,有的人却是极合适的。
赵先生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你说呢’的表情,摊手道:“丁先生确实说过了,他和我说了,若想在这件事上做得漂亮,只能寻‘乔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几日有朋友领着各家串门,却没有遇上这位。”
苏先生干笑了一声:“我们和你们一样的,帖子虽然下了,却没有等到人。听说先是和朋友出门去太仓那边的名寺礼佛去了,然后再加闭关写,都错过了。”
说着苏先生又像是安慰一样补了一句:“听说丁先生与那位乔琏先生交好,想来这些事情确实是赶巧遇上的——这次不就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