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凶手!”“交出凶手!”
“毒杀金玫瑰,你会下地狱的!”
“让艾德勒那个坏女人滚出来!”
周四夜间十点半。
剧院街上原该是车水马龙,人们心满意足地观看完演出,言笑晏晏地从各家剧院离场。
今夜,热闹却变成了喧嚣。三五成群的闹事者堵在了玫瑰剧院门前,同时也堵住了通往其他剧院门的路。
或举着牌子,或嘶声力竭,场面一度失控地想冲入玫瑰剧院,亲身上阵抓出所谓谋害金玫瑰的剧团新人艾德勒。
“到底是谁走漏的消息?”
格雷格森好不容易才组织人手拦住闹事人潮。
苏格兰产根本无法提供充足警力,半是罗德里克半是提前借来的护卫,半是其他剧院派出的帮手,这才将情绪激愤的人潮控制在了玫瑰剧院门外。
然而,现在能将人拦在门外,却拦不住喊打喊杀的追责想法。
外敷药膏含有毒芹成分。
这一个搜查结果,只有金玫瑰死亡之夜,目击了死亡现场的调查者与被调查者知道。
“包括上后赶来剧团的苏格兰场警察,上周六夜里一共五十七个人。”
格雷格森看着再聚于此的一部分人,当夜金玫瑰支持者十三个男人都到齐了,剧团的十九人也都没有离开剧院,“你们里面一定有人将消息泄露给了小报。”
罗德里克蹭的站起来,愤怒的目光一一瞪视诸人。这几天,他出钱出力就为不被坑,原本形势即将稳定,岂料忽生事端。
别以为他追捧金玫瑰就失了理智,这两天熬出了黑眼圈翻遍了药典,发现了毒芹中毒的特性。
——鼠尿味呕吐物是毒芹中毒特征。
罗德里克用能分辨数十种不同女性香水的鼻子担保,上周六,没有在金玫瑰死亡现场闻见这一气味。
“外敷药膏不是毒源,现在却爆出了错误消息。那个泄露勘察结果的人,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是在找我的麻烦!”
骑虎难下,罗德里克已花出了大把的金钱。最不希望场面失控的是他,更不希望出现内鬼的人也是他,甚至最不希望真凶与剧团有关的人也是他。
罗德里克已盘算着怎么将损失的钱赚回来,投资剧团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失去首席的剧团急需捧出一位新台柱,这一过程不如与他互惠合作。
不错,他曾经真情实感地追捧过金玫瑰,也厌恶过金玫瑰不喜的一些剧团团员。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金玫瑰死了,如果真凶不是剧团的人,难不成他还要一直和钱不过去。
“是谁!现在承认了,我还能给他留些颜面。”
罗德里克比格雷格森更愤怒,上一回大意被凯尔西坑了反抗不了,这一次的财路受阻,他岂会放过暗中搞事的老鼠。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演出厅的舞台,金玫瑰死亡夜的当事人们围成一圈坐着。
明明观众席空无一人,此刻舞台上的人们竟是飙起演技来。
压抑的沉默在不断蔓延。
十几分钟过去,任凭罗德里克暴跳如雷,谁都是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拒不承认向小报透露了案发的勘察结果。
‘咔——’
侧门被打开。
凯尔西的到来打破了一室沉默,“不用再演了,考伯特先生、赖尔先生,以及马伦先生,你们三人将消息卖给《火星小报》。
那位O姓记者已经承认了,是你们主动找上门去,提出三百英镑换一则消息。”
“三百英镑!”
罗德里克捂住了气闷的胸口,“就为了区区三百英镑,你们三头猪浪费了我上万的前期打点!”
被点名的三人,前两位是金玫瑰支持者,正是刚愎自用探长与好几次发表意见的小胡子,后一位则是剧团里不起眼的后勤。
“你、你,你信口开河。”
后勤马伦脸色煞白地否认着,又着急忙慌地向怒视他的剧团成员解释,“各位要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大家共事好几年,你们不会相信一个外人的话吧。”
“诸位是不用轻信我,但卖消息的三位的收款条上签名做不了假。”
凯尔西甩出一张照片,正是三人出卖消息的凭证。
“如果三位认为有必要,O姓记者表示愿意追加一份报道,如实书写毒芹一说的来源。”
考伯特面如土色,不停地摇头,双方都签了保密协议,那个小报记者怎么敢。
罗德里克扶额,真要被三头猪蠢哭了。
“考伯特,你以为是苏格兰场不会卖了线人?小报记者还指望他有所多少操守!不说小报记者了,你作为警察也不是把我们都坑了!”
“剧团成员内斗,支持者踩着已死的金玫瑰获利,多么劲爆的话题。
当公众的愤怒情绪到达顶峰,一篇揭秘报道如同一碗水倒入沸腾油锅,能让《火星小报》销量再创新高。”
罗德里克喊得都累了,以往他拒绝魔鬼一样的对手,现在他更拒绝猪一样的队友。
凯尔西也不再想分精力给考伯特三人。
为调查谁是泄密者,她离开垃圾场,特意用班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