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册子,两本加起来也不过三百页。
“两本加起来只要一百五十文。”
陆时秋凛然,这个价格其实还是有些高了。他跟书店掌柜磨了半天,对方让了十文钱。
两本书一百四十文成交。
七日后才能印刷成功。
陆时秋也不急。
接下来,陆时秋下乡考察时,顺便把这事给底下那些先生说了。
他没赚这些人的钱,这些先生倒也能接受这个价钱。
半个月后,底下的孩童们全都能拿到两本简易书籍。
而这些先生也终于有机会旁听陆时秋的课。
五个女学生坐在最前面,隔了一点距离,后面是旁听生,这些人年龄大小各不相同。
陆时秋思维很活跃,上课时喜欢引导学生发言。
这五个女学生都被陆时秋训练过,每次都会举手发言,而且她们上课前都预习过。
当陆时秋讲完上课内容,接下来就是提问环节,她们会抛出各种问题,向陆时秋请教。
陆时秋从来不会直接告诉她们答案,而是引导大家思考,然后让其他人帮着一起补充。
久而久知,学生们就会发现自己的不足,并且开始尝试自己思考。
渐渐地,这些学生提的问题越来越难。
而旁听生从来没见过陆时秋这样的先生,他旁征博引,引经据典,摆事实讲道理,不拘泥于一种方法,总能让你顺着他的思路想问题。
而且他也不会嘲笑学生笨,而是鼓励。当你回答正确时,他也不吝啬赞美。
只是一堂课,就让这些旁听生受益匪浅。
同时心里也越发感慨难怪他能教出两任状元,这引导学生的本事确实比他们以及他们的先生强多了。
半年后,第一批蒙生顺利结业。
有一小部分人于读书一道有些天赋,家里人考虑再三决定继续供他们读下去。
在这将近两千人里,有一个学生让陆时秋破格录取,但是不少人对陆时秋的择徒标准产生怀疑。
因为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傻子。
说起来,陆时秋会挑中这个弟子也是缘份使然。
那天是休沐日,陆时秋带着梨梨到茶馆喝茶。
小丫头乖乖巧巧坐在旁边,吩咐小二上壶君山银针。
茶到了后,梨梨给陆时秋斟茶,刚把一盅茶放到他面前,不知从何处蹿过来一个孩子,拿起那盅茶就咕嘟咕嘟灌下去。
茶被人夺走,陆时秋和梨梨都有些惊讶。
倒是梨梨率先反应过来,“哎,这茶还热着呢。”
不只是热,应该说是滚烫,居然就这么被他灌进肚里。里面肠子有没有被烫到,她不知道,但是他的嘴已是有了水泡。
梨梨皱着小脸都替他疼起来。
陆时秋蹙眉看着这小孩,明明他身上穿着细棉长袍,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家出身,为何如此失态?
再看到他嘴上的水泡,陆时秋有一瞬间愕然,在心里问四乙,“这孩子是有病吗?”
【自闭症】
陆时秋哪里知道自闭证是什么。
四乙又多说几句,【在后世,自闭证也被称为孤独症。大部分是先天形成,也有少部分受环境影响。这种人一般发育障碍,不能像正常小孩那样用语言理解和表达自己的想法,很难与他人沟通。】
陆时秋心里一个咯噔,“这不就是傻子吗?”
【不!后世一位科学家研究发现有10%至30%的自闭症儿童是天才。这个孩子也有过人之处。】
陆时秋侧头盯着这小孩。这孩子嘴唇被烫成这样,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就这还过人之处?他怎么看不出来?
【这个孩子才七岁,虽然已经错过黄金干预期,但是也不代表没有摘帽的可能。】
陆时秋还想再问,就见后头有个身穿蓝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儿子的嘴唇被烫成这样,他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一瓶药敷到他嘴上。
那孩子下意识想把药粉舔进嘴里,男子抚了抚儿子的背,柔声道,“小宝乖,这药不能吃进去。”
那孩子果然不动了。
男子敷完药,向陆时秋两人连连告罪,并且提出赔偿。
一杯茶而已,陆时秋不在意,而是请他坐下,隐晦道,“你这儿子似乎有些不同。”
男子叹了口气,自报家门,“我叫乔永善,是大关村的人。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做生意。三十出头才得了这么个儿子。没想到生下来就痴痴傻傻。我那婆娘郁郁而终。这么些年,我带着儿子求医问药,连那神医都找过,就是没人能治好。我这才死了心,带儿子回来。”
陆时秋想到四乙说的话,试探着问,“你这儿子可有与众不同之处?”
乔永善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陆时秋见对方像只惊弓之鸟,也自报家门,“不瞒乔兄,我是咱们县县令的爹,我叫陆时秋,是位教书先生。”
乔永善不是读书人,但是他带着儿子跑这几年,消息也比旁人灵通。总觉得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他挠挠脑袋,到底在哪听过呢?
突然他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