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矮,不胖不瘦,倒也不怕别人认出来。
弄好之后,林云舒给了顾三一百两银票,“输完了就回来,不能倒欠银子。”
说是逢赌必赢,可万一运气不好输了呢。得给他定个底限。
顾三接过银票,“娘,我都听你的。”
两人从县衙后门出去,绕了几条巷子才到了四海赌坊旁边的巷子。
陆时秋担心被他们识破,挣扎了很久还是不敢进去。
顾三决定给他打个样儿,“我先进去,你待会再进来。”
陆时秋点头,一直守在巷子里。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街道上的商铺已经都关了门,倒是不少人推着车子过来,摆起了夜市。
不大的街道摆得满满当当,只余一人走路的地方。
陆时秋缩着脖子守在巷子里,抿了抿唇走了出来,他站在赌坊门口,勾着脖子往里看,一副想要进去,却又犹豫的样子。
两个门房冲他招手,“小哥是不是缺钱?进来瞧一瞧,说不定就能发了呢?”
陆时秋下意识摸向钱袋子。之前赢来的银子都被他留在县衙的客房里,现在只剩下几个碎银塞在钱袋里,从外型上看,鼓鼓囊囊倒也有几分份量。
两个门房一左一右不停说好话怂恿他,陆时秋装作被两人蛊惑的样子,狠狠心一咬牙进了赌坊。
两个门房对视一眼,眼里直冒精光。
赌坊还是那个赌坊,只不过赌徒更多了些,人声鼎沸,吵得人脑壳疼。
陆时秋很快就找到顾捕头,这人哪怕变了妆,可这身量在人群里还是很扎眼。
买大小点的地方围满了人,陆时秋好不容易才挤进去,他站在顾三斜对面。
待色盅扣下后,陆时秋立刻摸了摸左耳,这是买小,顾三从钱袋里掏出那袋银子押了小,赔率是一比一。
顾三眯了眯眼睛,将银袋随意往小上面一丢,还很欠揍得来了一句,“小!输就输!反正爷有的是银子。”
庄家低头一瞧,竟是一百两。他押在一赔五上面。
众人齐齐看向顾三,“好阔气,有钱人!”
顾三左手把玩两个白玉石球,姿态闲适得好像他进的不是赌坊而是茶馆,他也没在意是不是赢了银子,眼睛随意瞄了眼四周,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大家都觉得这人心大,一百两银子,他居然半点也不在乎。
顾三不在乎,其他人就没他那么淡定了,纷纷开始押注。
石球摩擦的声音在这个吵杂的场所几乎听不见,顾三竖着耳朵听大家的呼喊声,眼睛无意间瞄到宋升进了那间房,有个人从外面推门进去,很快又将门关上。
顾三正要转头,就听耳旁有人已经喊出声来,“真的是小!”
顾三肩膀被人拍了下,一张脸凑过来,“兄台!你赢了四百两银子!可真能耐啊。”
顾三低头朝赌桌上瞧了一眼,这才如梦方醒,“哦,我赢了呀。那就承让了哈!”
其他赌徒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
庄家将银票扔给他,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通,又开始摇色子。
这次色子摇得有点久,顾三也没在意。他将一百两揣回自己袖袋,将剩下四百两用来押注。
庄家摇色子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瞧,却发现这人根本没有仔细听色子的声音,心里直泛嘀咕,色子向来都是听声的,他连听都不听,究竟是怎么判断大小的?
色盅押下,陆时秋装作不经意地摸了下右耳,自己却从钱袋里掏出一两碎银押到小上面。
顾三心下暗笑,这小子还真是滑头,生怕别人发现他有蹊跷。
顾三将四百两全部押到大上面,赔率依旧是一赔五。
庄家似笑非笑看着他,“押定了?”
顾三摊了摊手,“那当然。我方大富是差钱的人吗?”
庄家平时最爱这种大方的主儿,可此时却是有些摸不清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瞧着也眼生,难不成是外地来的富商?
自打盐俭县的土匪窝被顾四端了后,城中涌进不少富商过来寻找商机。
庄家将信将疑将色盅打开。
有人发出惊喜的叫声,“又赌对了!”
旁边有人紧跟着附和,“太厉害了。这回赢了一千六百两。这也太厉害了吧?”
庄家额头直冒汗,示意旁边的人去请管事。
没一会儿,宋升来了。一天两次被人砸场子,哪怕宋升再淡定此时也有些崩不住了,目光沉沉盯着顾三瞧。
又是一通表演,待色盅放下后。
这次陆时秋没有押,事实上其他人也没有押,全都看着两人斗场。
陆时秋没有摸耳朵。
顾三微微蹙眉,努努嘴,“就押这一次,赢就赢,输就输。”而后轻飘飘丢了一百两银票上去,却是一比一的赔率。
宋升眯了眯眼睛,慢慢揭开色子。这次三个色子没有叠在一起,以三角形的方式排列,每个色子的点数都是一。
押大押小表面上胜负是五五,其实并不然。赌场有条额外规矩,叫大小通吃。就是当色数是一样的时候,无论赌徒押大还是押小,都算赌场赢。
陆时秋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