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桦的出生是有计划的。
早在萧弘率军出击匈奴救回他的小贺大人, 并表示至死不渝,身心合一, 永不背叛……之日起,天乾帝的肩上责任不禁又重了一分。
他将自己现有的儿子们一个一个仔细观察过去,最终发现这天底下只有一个萧弘,实在找不出另一个翻版来。
又因为这些儿子们跟萧弘年龄差距不算远, 最终只能叹息地往后宫多走动,准备再生几个儿子,将来好给绝后的长兄承嗣。
然而宝刀虽未老, 可运气不太好, 饶是天乾帝已经很努力了, 出生的也都是公主。
终于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 一个宫妃终于生下小皇子,萧桦。
只是萧桦生来体弱, 早产,天乾帝带在身边一直精心养到三岁才稳住。
于是萧弘陪天乾帝吃了一顿饭, 有了这么一个弟弟。
“接下来桦儿就由你们俩亲自教养吧。”天乾帝挥了挥手, 伺候萧桦的宫人便带着小皇子下去收拾行囊,打包送往清正殿。
不过临走之前, 天乾帝拍着萧弘的肩膀意有所指地嘱咐道:“弘儿, 桦儿就让惜朝多带带。”
萧弘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顺便拍了一通马屁:“父皇考虑得真周全, 不过您放心, 惜朝找人喜欢, 桦儿一定会亲近他的。”
然而天乾帝却摆了手道:“你误会了。”
萧弘不解:“嗯?”
天乾帝叹了一声,看着这个当了皇帝,长了年岁却不见沉稳,反而闹得朝堂鸡飞狗跳的糟心儿子,实在无奈不已。
他拍拍萧弘肩膀道:“弘儿啊,朕已经老了,桦儿要是被养废了,朕是无力再给你重新生个弟弟。朕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桦儿交给你,还不如贺惜朝,将来还能有出息一点。”
萧弘:“……”虽然好像是在夸奖惜朝,可是他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呢?
萧弘带着萧桦接了贺惜朝下衙回宫,晚上吃完饭,打发宫人哄着萧桦去睡觉,他则拉着贺惜朝往床上去。
一边将天乾帝这一嘱咐说了,一边撸起袖子,蹲下身,给贺惜朝洗脚。
他嘀嘀咕咕地表达不满:“你说父皇也太不信任自个的儿子了吧?我好歹也是千古一帝,桦儿照着我的光辉品质长大,哪儿不好?黎民百姓多爱戴我呀!”
萧弘别的品质没见着,这自信倒是一般人不常有。
贺惜朝眯着眼睛,双手撑在身后,神情很是享受,他斜眼一睨:“太上皇是慧眼独具,你还是我教出来的呢,怎么,有意见?”
“我哪儿敢有意见?”萧弘瞪了瞪眼睛,煞有其事地说,“我要是不满,这每天蹲你府衙门口,求指教的那帮子书生,还不又得打鸡血似地挥洒檄文讨伐我呀?就今天,你看看桦儿喊的要不是皇兄而是父皇,我的天哪!你信不信明日朝堂上文官一列至少得空缺一半,这帮子人辞了官还得慷慨激昂变着花样骂我一顿。”
说到这里,萧弘无语凝噎地抬头,补充道:“还有民间,那戏文儿又该变花样了。”
贺惜朝抿着唇,瞧着装模作样的萧弘,终于忍耐不住笑出了声,抬起脚撩起水往这人身上溅,一边笑一边说:“不对,你这耍活宝的本事可不是我教的,你这叫无师自通,长歪了。”
“哎哎哎,惜朝,你还洗不洗脚了?”萧弘躲了两下,拿起边上的帕子遮挡,可贺惜朝玩上瘾了,洗脚水照旧往他身上撩,还笑。
萧弘忍无可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警告你啊,再不停下,我可就欺师灭祖了!”
贺惜朝闻言睁了睁眼睛,仿佛有些难以置信,可接着脑袋一歪,用为人师的正直声音,颤着问:“那你打算如何对待为师?”
说完那双不安分地脚不禁缩上了床铺,状若有些害怕,然而嘴角却带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暗藏挑衅。
萧弘眼神一暗,心底的小火苗刷刷刷地不点自燃,他将帕子一丢,脸上挂着恶劣的笑,一步步逼近床上的人,接着一伸手就握住了那纤细的脚踝。
贺惜朝心底一颤,抽了抽脚却没抽出来,反而让这人握得更紧了,之后居然还把玩起来,玩了一会儿接着一点点地往上小腿上摸。
贺惜朝刚洗完脚,裤腿儿都没放下来呢,正好让这个登徒子占了便宜。
萧弘那不怀好意的好色模样让贺惜朝心跳加快,又是期待又是兴奋,于是加了一把火,用仿若无力的声音弱弱地推拒道:“别,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放手啊,不然我就叫人了……”
那软绵绵的声音欲拒还迎,跟小猫爪子似得挠着萧弘心房,看得萧弘眼睛充血,再也把持不住就扑了上去,用欺男霸女的声音回答:“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应的,从了小爷,让你当压寨夫人……嘿嘿。”
不知什么时候还是师徒的角色扮演一会儿转为了山寨头子强抢良家男的戏码。
这也算是情趣吧。
他俩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日子照样如同别人新婚一般如胶似漆。
这床上和谐绝对占据了一大要素。
只是世人皆猜测,定然是高大威猛的皇帝陛下如狼似虎拉着柔弱的贺阁老这样那样,纯洁无暇又矜持害羞的贺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