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举办后,便是宴客的部分了。
蒋婶子特地空出三天的时间,私房菜馆不接任何单子,专注做好摆喜酒的准备。
大院里一片欢声笑语,坐满了来客,主桌是海棠的家人,几个叔叔都特地请假过来了,一家人坐满了两张桌子,看着也是人口众多。
蒋婶子看着几个儿子难得聚在一块,眉眼带笑,好不欢喜。
蒋山海和顾月儿带着小儿子阳阳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帮着夹菜,说几句话。
二叔蒋山潭身边坐着的是林庭君,在形势转好的时候她就开始发来消息了,上个月总算和二叔确定了关系,两人扯证比海棠和朗盛还要早一些。
三叔蒋山河和三婶沈媛霏中间则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生的是儿子,后来又生了个女儿,现在才三岁,懵懂的年纪,看到不熟悉的亲人,一路对着沈媛霏追问不停。
四叔蒋山湖依旧是孤家寡人,蒋婶子这几年也打探过不少次,可他始终都说不想成家。
海棠看着,总觉得四叔冷冰冰的外形下,内心一定藏着什么人,否则怎么会意外的这样执拗呢!
四人中最小的弟弟,如今也三十多岁了。
蒋山海这个老大哥,如今四十多岁了,眉眼鬓角逐渐染上了白。
蒋婶子倒是精神抖擞,永远笑眯眯地样子,或许是心情好连带身体也好吧,她的头发不同于常人,始终黑的像墨,旁人看了都以为她最多五十岁。
之后便是三爷爷,他今年都八十多岁了,身子骨算不上硬朗,早些年当兵身体留下了不少暗伤和旧疾,每年冬天都要犯风湿。
朗盛提过几次让他到京城一起居住,他都没同意,后来被念叨的多了,总算是同意和蒋山海他们一块住了,好歹有个照应。
人老了,就不想远离故土了。
在老一辈的心里,客死他乡是很悲惨的事,于是年纪大了,就越发不想挪动。
顾婶没有机会来,她早几年就去世了,顾友亮替她来送礼,说是早就准备好了,还捎带了几句话,说是她一直等着朗盛和海棠的婚礼呢,知道他们肯定会在一块。
给主桌的亲人们敬酒,之后便是给海棠和朗盛的朋友、同事们敬酒,然后是同学老师……
这一天晚上,大院里欢笑不停,烟花盛放。
海棠和朗盛一起携手看着,相视一笑。
婚礼过了两天后,海棠和朗盛以及奶奶奔波回家,在清水镇又摆了一次。
周围的邻居,蒋婶子认识的朋友,乡下的亲戚朋友们都来了。
这次就没有上次那么隆重了,只简单摆酒,给大家分享好消息,规格按了周围人摆酒习惯,只稍微提高了些许档次。
毕竟有蒋婶子带来的徒弟下厨,还有海棠提供的各色海鲜,虽然花费不多,却很独特亮眼。
酒席间,海棠隐约听人提到了王小花。
王小花和她是同样的年纪,命运却大不相同。
如今海棠大学毕业扎根在首都,也有了优秀的新郎,可王小花小学都没念完就辍学了。
这次提起她,是因为前不久王小花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无赖,哪怕她努力反抗,周寡妇也没有放过她,直接把人打晕了送过去,将人卖了两百块钱,因为王小花比姐姐王小草会捯饬,看着更漂亮点。
“今天是海棠的好日子,你们干嘛说起这个?”蒋婶子不大高兴。
“那不是刚巧了么,昨天王小花逃跑了,听说是怀孕了,结果无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恼羞成怒把小花给打到流产了,结果送去卫生院,转眼人就不见了!”
“是啊,那个无赖还到处派人找,今天刚砸了周寡妇的家里,让她把王小花交出来!”
“周寡妇本来还想来蹭喜酒的,出了这事,这才没来!”
蒋婶子唏嘘不已,心里有点小高兴。
周寡妇没来是好事,那个女人风评太差,以前还欺负过小孙女。
可是听说了王小花这样的遭遇,她这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都是没遇上个好娘啊!”蒋婶子摇头叹息。
周寡妇凭一己之力,毁了两个女儿的人生。
就算是她风评不好,总有些男女之间的艳闻,可王小草和王小花是村里人看着长大的,性子还是了解一些的。
王小草性子软弱,所以去了老头家里,就当是暖床丫头和保姆,伺候的那老头不错,老头又没有什么亲人了,等以后老头死了,王小草也就解放了。
可王小花……虽说这丫头性格不好,总干些不好的事,可也罪不知此。
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人这婚姻没挑好,一辈子也就毁了。
一群人在那里感慨不已,海棠听着却没多大感觉。
现在结了婚也能离,只要自己想争口气,哪里就那么容易决定了一辈子呢!
这些婶子瞧着是同情王小草和王小花,可她们也默认了周寡妇对她们的迫害,如果王小草或者王小花提出要离婚,信不信这些人就会头一个站出来反对?
海棠心里明白,默默地走开了。
回家的时候,朗盛见她兴致不高便问了。
海棠把这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