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还没亮的时候,家里的门就被敲响了。
海棠睡的有点迷糊,正要清醒的时候,就听见了这敲门声。
大冬天的,一早上也没什么人会走动,尤其海棠家里住在村尾,过年串门拜年的也早就结束了,平日里都没什么人上门来,这就显得敲门声很突兀。
海棠有点好奇,麻溜地换了衣服,打开屋子的门,想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谁知她奶的动作比她还快,她到院子的时候,在厨房做法的蒋婶子已经上前去开门了。
“奶,谁啊?”
海棠皱着眉问,一边说还打了个呵欠。
“你三爷爷呢!”蒋婶子头也不回地说。
“三爷爷您这么早过来呢?”
看着一身风雪的三爷爷,蒋婶子有点纳闷,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需要这一大早上的过来。
三爷爷叹了口气:“哎,有点事情,海子在吗?我有事要跟他说!”
看三爷爷的模样,有些无精打采的,全然不像平时那样精神奕奕,海棠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三爷爷打击成这样啊?
“海子在呢,估计也该醒了,昨晚去和潭子睡觉了,你去他房间找吧。”
蒋婶子很快回答了,十分爽快。
“行,那我进去找!”
三爷爷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安静地走进了屋子。
海棠好奇地看了一眼,可是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容的三爷爷,这会子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颓废,完全没注意到站在门边的她。
“奶,三爷爷怎么了?”
海棠噔噔噔地跑进去厨房,逮着蒋婶子开问。
“我哪知道呀!”
蒋婶子随口回答一句,继续手下的动作。
她这会子正拿着面粉往外倒,似乎要做面食。
“奶,你不是煮粥了吗?还要煮面条?”
瞧见她的动作,海棠好奇地问。
旁边好大一盆粥已经盛出来了,绝对够家里人吃早上这一顿了。
“那不是三爷爷来了嘛?得留他那份啊,还有你三婶,我也不知道她爱不爱喝红薯粥,等会不喜欢的话,就冲点麦乳精,啃几个饼子得了。”
蒋婶子一板一眼地回答,半点没有不耐烦。
“好吧。”
海棠问完了,自己也感觉无聊,索性拿了杯子牙刷,盛了热水,又加了冷水调温,打算洗漱了。
大冬天的,冷水刷牙太冰了,她可耐不住,所以每天早上都要让她奶准备好热水,加点冷水调温后,就能用来洗漱了。
没过一会,家里人就都起来了。
天冷,晚上都睡得早,所以早上也起得早。
看见海棠起来了,蒋星睿连忙小跑着去厨房拿洗漱的杯子。
有海棠的温水在前,他也染上这么个习惯。
倒是旁边的蒋山潭哥几个,在部队用冷水都习惯了,一大口冷水就喝进去漱口了。
蒋星睿看着都觉得冰的不行,再看看手里的温水,难以想象在妹妹没有提出之前,自己都是用那样的冷水漱口。
简直就是一大折磨。
“二叔,你要不要也用温水?”
蒋星睿小心翼翼地开口,大早上刚睡醒,嘴里灌上这么冰的水,他觉得太残忍了。
蒋山潭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淡定。
“我都习惯了,就算在家有温水,回到部队,还是一样要用冰水,何必折腾呢?”
蒋星睿似懂非懂的点头,觉得二叔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但是看着杯子里的温水,他还是觉得冷水漱口太可怕了。
他想,以后我可不想当兵,太可怕了。
房间里,三爷爷正和蒋山海两人面对面坐着。
三爷爷手里拿着烟枪,一下一下的猛抽,有些烦躁。
“那这事还办不?”
蒋山海的神情有些踌躇。
三爷爷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是干不了了,谁让他占着村长的名头呢,干点什么事都得他盖章证明才行!”
三爷爷说的有些气愤,但是蒋山海却没有太大感受。
三爷爷这一早上过来,说的是建水库存雪这事,建水库,少不得需要有水泥和砖瓦,这些东西想要采买,都是需要和村长拿证明才能去水泥厂和砖瓦厂购买的,现在钱都筹够了,偏偏卡在村长那里,怎么不让人窝火呢?
蒋山海对这事没有太大的感受,是因为他看着天色挺正常的,不认为还会继续干旱,而且就算干旱的话,他们家有面粉,不光可以自保,还能帮上别人。
加上他自己暗地里找了蒋汉峰做生意,现在已经采买了好些东西,都囤在家里的杂物房里,留着以后用上的时候再拿出来。
存雪这事……就算水库建成,那天也差不多开春了,根本不顶用。
“三爷爷,您得这么想,现在好歹是筹到钱了,有钱什么都好办!”蒋山海这么劝他。
三爷爷眼睛一亮,狐疑地问道:“难道你有什么门路?”
蒋山海连忙摇头,“我不说这意思,其实水库吧,建成了也不一定有用,过个十几天都要开春了,水库建成需要时间,等水泥干了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