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江觉得自己是靠飘着走出宝妆轩的,长湘还傻兮兮地说演的好逼真,然后就一直问风怜宁那面宝镜的样子了。
风怜宁顾着给他演示着样子,在后面刻上古文“冰心”二字,完全没有注意到边上两个人的情况。
叶凌江抹了一把……哦,好像没有汗……
他摸了摸脸蛋,摸了摸鼻子,摸这摸那,反正就是手足无措,假装四处看风景。
他动了动眼珠,在快要瞥见楚云川的瞬间又移了回来,万一要是对上了视线,岂非大难临头……
于是叶凌江找了点话题聊聊:“那富人所住何处?我们是现在前往还是明日?我有点饿了,吃点?”
长湘头也不回地对他摆手:“别吵别吵……看我师叔变宝物呢。”
叶凌江:“……”
“这样如何,风兄与长湘二人去骗那富人,让我和我徒儿两人去追寻,万一有个错漏,没跟踪上就不好了。”
?
叶凌江脖子僵硬地转动,看向身后的人。
为什么要两人?
你会追不上?
等等,你为什么也叫他风兄?
他一句也没问出来。
因为他发现,楚云川在笑。
就是那种,很自然,很发自内心,很沁人心脾的微笑。
叶凌江在心中呐喊:完啦!!
最主要的是,风怜宁并未感到什么不妥,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只是去让他觉得宝物又被窃的话不需要这么多人。”
长湘听了之后,立马拍自己胸脯:“师叔,我一个人露面就好了,你堂堂青影门长老,又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不能辱了名声。你们也是,还被人追杀呢,能不露面就不露面了。”
“噼里啪啦——”
叶凌江的心碎成了七八块。
噗——!
一口老血……
长湘,你可真是,好样的……
风怜宁同意了:“嗯,就这样决定了。”
于是乎……
四人在天暗了之后来到了那富人的宅邸前,偷偷潜入了进去,躲在了可以观望四周的院子角落里。
长湘带着那个被渲染了光彩的银镜大摇大摆地站在外面,上演了十分拙劣的演技。
“糟糕……怎么就拿了一个宝贝?我记得还拿了一个……”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在兜着宝贝的黑布里面来回捞了捞,再抖了抖布,啥也没有了。
“贼?”在他面前扫着雪的仆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蒙着脸的人是多么的可疑。
灰蒙蒙的夜,这面镜子的光芒亮瞎人眼,而正因如此,更是看不清镜子的真面目,但是那富人闻声一赶出来看到之后,就马上认为自己又失窃了。
“娘的,怎么藏哪都能找到……?!”他有点怀疑人生了。
“这位老爷,快藏好你的东西吧,不然就等着倾家荡产哟——”长湘以防自己露出马脚,怕假镜子被认出,便立刻消失在他眼前了。
富人很是生气,立刻风尘仆仆赶去了别处。
他们一路跟了过去,这人似乎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只一人行动,然后离开了家宅,从后门出去,七弯八绕的,到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忽然开始疯狂挖地上的雪,挖着挖着,显现出一块板子,他一掀,居然有条秘道,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顺着往下的阶梯下去了。
叶凌江探头看了看:“这可真不容易,还特地挖了个地窖藏宝贝?”
楚云川严肃道:“那可不是地窖。”
风怜宁点头:“是墓洞。”
叶凌江一激动,差点喊出来:“什……”
左右两人一起捂住了他的嘴。
他不敢说话了。
不一会儿,那人鬼鬼祟祟地扛着一袋子东西上来了,然后又将板子盖上,再用雪掩埋,然后往另一边走去,似乎没想再放回宅子里。
他们一直跟着他,许久都不见他再放下那袋东西藏起来,以为他是在胡走,没地方可找了,结果他却走到了挨着北境中城的长河岸边,停了下来。
他碎碎念了几句:“这要还能被找到,我就佩服你们这些做贼的!改明儿我也做贼去,来钱快!”
“他想做什么?”
叶凌江刚问出这一句,就看到那个富人双手抬起那袋东西扔进了水里。
楚云川:“……”
风怜宁:“……”
叶凌江:“……!!”
扔完之后,一点可惜和伤心的神色都没有,还一脸事情已解决的表情,乐悠悠地往回去了。
等他一走,叶凌江马上跑了过去,低头看河水里,河水不算湍急,可是并非清浅,那袋东西完全已看不见了。
“这就是‘我没有你也别想有’的典范?”
楚云川皱着眉头,顺着河流往东看去。
“清河洲的大河也是汇聚东海的一条主干,底下有宝物埋葬有许多可能,或是原先有更早的陵墓,千载万载地形更改,便到了这底下,或是寂夜墟神陵中与这条河有牵连,从那里流失。”
叶凌江问道:“你是说,这底下可能有路?所以那个人根本不怕宝物没了?”
风怜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