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浔即便是竭力的忽视,也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于是,便找话题岔开注意力:“宴席那边快开始了吧?你不过去?”
姬珩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不着急,我等着你,一会儿一起走。”
现在是他在算计来算计去的,不想立刻就定下两人的婚事,黎浔横竖是不怕别人揣测的,也无所谓,跟他闲话了两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说道:“最近这个时节应该有挺多人相约赏花或者出城踏青的吧?你下回再有要去的局子,便也偶尔叫人去黎家送个信,捎带上我们姐妹吧?”
这可不符合她素来严谨低调的作风。
姬珩挑眉:“做什么?你不是向来厌烦凑这种热闹吗?”
“我是不喜欢热闹,可是渃渃喜欢啊。”黎浔很坦然,“反正最近也闲得很,我想带她多出门玩玩。”
这女人鬼话连篇的时候可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但她说谎就是说谎,这个姬珩是能一眼分辨的。
他不说话,就眼神似笑非笑的盯着黎浔瞧。
黎浔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打算再跟他解释什么,就当他是默许了。
宫里出来的药膏用的都是最好的配方最特效的药,前后也就一盏茶的工夫,黎浔那唇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痕迹了。
她随手把用剩下的药膏给中饱私囊收进了袖子里,然后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收拾稳妥了之后就推门出来跟着姬珩离开了。
彼时那边其他的客人已经差不多全部入席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可能之前在比较偏僻点的地方玩,这会儿也步履匆匆的往这边赶。
姬珩没打算制造轰动和旁人议论的话题,到了宴会厅附近就和黎浔分了,他自己先一步进去。
这时候书云已经被战风领着等在附近了,等战风跟着姬珩进去之后,书云也立刻小跑回黎浔身边。
黎浔笑着握了下她的手指:“走吧,我们也进去。”
走了没两步,就见林沅沅神色慌张的被一个公主府的婢女领着从里面出来,等出了门之后才低声的催她:“姑娘快些吧,伯府来人说伯爷突发重病,令兄已经先赶回去了。”
林沅沅本来到处找了半天也没见自家兄长,心里就各种不安生,她一个小姑娘,纵然和林承光一样的心术不正,可是受眼界和年龄的限制,又能有多深的城府?
显然就是信了这婢子的话,急吼吼的跟着就走了。
“姑娘……”书云隐约的看明白了点儿什么,心里免不了的颇为震撼。
黎浔也是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感慨:“长公主就是长公主,雷厉风行,想来今天我们这顿饭不用等着吃完,事情就能有个结果出来了。”
其实她很能理解晋阳长公主的用心,毕竟是事关颍川郡主的清白和名声,而林氏兄妹在她这园子里兴风作浪,单靠着他们兄妹俩必然不行,少说也得收买了一两个下人做内应,这件事拖得一时,就多一分的风险会传出不好的风声去,正好趁着今日宴席未散,所有知情人都还困在她这府里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处置干净了,这才能免除后患,保全了颍川郡主。
公主府的这场盛宴,并没有因为少了林家兄妹而产生任何的影响,因为颍川郡主如常出现,就是之前湖边那惊险一幕的后劲儿也消散干净了,一场大宴下来,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宴后,黎浔带着秦语冰和黎渃从公主府出来。
因为秦语冰来得早,马车被堵在巷子里面,黎浔一直等送她上车离开了,这才也慢悠悠的领着黎渃出巷子上了自家马车。
本来是可以直接回府的,她却让车夫绕到了另一边的巷子口外面等着。
黎渃不解其意,追问,她也只是但笑不语。
姬珩的身世注定了他的身份也没那么敏感,所以在他那些兄弟和表兄弟中间人缘还是不错的,他又和祁云景年纪相仿,比较聊得来,宴后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带着自家侍卫随从打马悠悠的从巷子口转出来,一眼就看见黎家的马车停在前面不远处。
俩人今天在公主府里来来回回见了好几面了,有什么悄悄话也都说完了……
他立刻就猜到黎浔是要作妖,眸光微微闪烁,却还是径自打马过去,走到马车旁边伸手敲了敲车窗。
黎浔掀开窗帘,探头看过来。
姬珩高踞马上,神情态度都很随意的问了句:“在等我?”
黎浔微微勾唇笑了下,也是很平常随意的那种笑容,甚至还能看出一点敷衍,随手从袖子里掏出那个药瓶递给他:“这个还给你。”
就为这?他之前明明以为她是看上了这么好的药,想藏私呢。
姬珩接过那个瓶子拿在手里,还一头雾水的时候黎浔已经放下窗帘吩咐了车夫:“回府吧。”
与此同时,在回丞相府的必经之路上骆雪的马车也被等候多时的东宫侍卫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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