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洪波看着明青琅,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说_(:з)∠)_
囚禁明青琅这么多年了,当年大着胆子囚禁男主,是为了尽可能避免这货靠着作为天之骄子的运气拿到了书里别的机缘回头来和自己算总账,反正人在自家牢里,还是个单人牢房,便不会有什么接触到人或者接触到机缘一说。
选择囚禁他而不是直接杀了他,考虑的是人家到底是书里的主角,不定有什么大气运护体,就这么贸贸然把他杀了,万一今后造成点什么不太美妙的后续反应,岂不是影响起自己走向人生巅峰。
但越是囚禁,便越觉得人家能做男主,也有一定道理。
至少……不是每个人在被以相依为命百般疼爱的妹妹威胁,被迫自毁丹田,在陌生的地方囚禁这么多年,还被打断双腿毒瞎双眼,折掉了一切升级修炼的可能,人生注定要这么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过下去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一份淡定从容,面对把自己关进来的罪魁祸首,还能这么沉着冷静甚至谈得上风度地叫一句道友。
且,除了这份叫道友的胸怀之外,现在的明青琅的外形仍然是干净甚至是称得上一句体面——这样深的地牢和满石壁的镇压阵法带来的自然是法力被限制在了一个极低的水平,对于仅仅是个筑基期的明青琅来说尤其如此,但哪怕如此,这人还是坚持着定期攒法力给自己用清洁咒,把整个囚室也打理得清清爽爽。
盛洪波沉默着,明青琅便以为他是没听见,便再补了一句:“盛道友?”
“是我。”盛洪波声音低沉,“我此来,是想问你是否听说过一个人。”
明青琅问的很平和:“何人?”
“苏容。”大概是被明青琅的淡定影响到了,盛洪波这大晚上的因为突发事件没法子睡觉的暴躁心情都不自觉平和了许多,“道尊弟子,苏容。”
明青琅那已瞎的双眸带上了些微的疑惑,但说的是双眸已盲,此时看那双眸流转之中的淡淡光芒,仍然可以揣测这人双眸尚在时,应是怎样的潋滟千里,华光璀璨。
但他想半天,摇头:“道尊是何人?苏容又是何人?”
“你当真不知?”盛洪波沉声问,甚至还站起身来,掐诀催动了囚室中用以镇压囚徒的阵法。
“我如何知晓。”明青琅脖颈上的镣铐顿时一紧,他难免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但再是呼吸困难他也不知道苏容是谁啊,“盛道友为何会觉得我认识她?盛道友不是看过书么,书里说我认识她?”
盛洪波又忍不住有点暴躁,他心说我已经掐断了所有你认识苏容的可能,他娘的我现在怎么知道苏容会认识你,我现在只知道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我可能得放弃苏容这么个极品妹子了我嘞个去。
心情一旦暴躁,再看看面前这个气定神闲折辱了这么多年都气质不减的明青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掐诀,这法诀一掐,明青琅忍不住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抓在被子上的手都疼得青筋爆出。
再往上看,便见明青琅手腕上的镣铐是探出了四枚倒刺,硬生生扎到了血肉之中。
但哪怕明青琅是皱眉,皱得也很好看。
好看得让盛洪波几乎见不得这张脸——自己做梦发现自己变成男主是一种心态,发现自己是男配的时候看着这样俊朗的明青琅那是另外一种心态,心中恶念盛极的时候甚至想划花了他这张脸看他还淡然还俊俏还做出这样一副令人作呕的样子!
但话说回来,如今……自己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多年,先是穿了他的琵琶骨,后是毒瞎了双眼,然后连腿都给打断,也喂了药让他筋脉寸寸断裂再也没有修炼的可能,这么多年了都没什么后果,可见问题不大。
好像,可以杀。
再不杀……鬼知道苏容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万一真查到这个地方来还是麻烦。
“明道友。”计定,盛洪波声音沉沉,“你可知为何你我无冤无仇,我却如此对你?”
明青琅的声音很平静:“你说过的,因为一本书。”
书里我是主角你是配角,你不甘心这被安排了的命运,你要你命由你不由天,所以你要拿我机缘学我的功法走我成功的道路,而为了我不成为你的绊脚石,你只能选择把我囚禁起来,断了我一切修炼的道路,如此才能放心。
“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交出你的功法?”盛洪波沉声开口。
这是他之所以留着明青琅的原因之二——他三百年前去云州,一是为了控制住应该还没有崛起的明青琅同学从而断绝自己成为炮灰男配的道路,二便是为了明青琅那个至刚至阳让他牛逼到底的功法。
刚好,他的体质偏阳,也很适合修这个。
但没找着,明明是照着书里写的男主得到功法的操作来的,一步也没有出问题,可就是找不到!
他只能怀疑是明青琅早一步得到了功法,便囚禁起来慢慢问。
然而,明青琅又笑了:“我有没有,你都是看过书的人了,你难道不知道么?”
盛洪波不由一噎,但还是憋着气道:“你若是愿意说,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死得再不痛快,我也没法子无中生有啊。”明青琅很是坦然,甚至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