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打算扣他两日便放他走的,如今你闺女放了也就放了,说重了是私放囚犯,说轻了其实也不是多大过错,不必如此。”
“我知道,多谢师兄。”执法长老苦笑着,“只是……我怕吓着她,不敢对她太好。”
掌门人:???
“她……唉!”执法长老叹道,“师兄,若是你,作为一个妖族,手臂上还有那种一看来头就不小的胎记,从小便无父无母做个杂役长大,突然就被门中某个长老宣布你是他的儿子,那声爹你叫得出来么?”
掌门人觉得我可以→_→
执法长老看了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货在想啥,便补充道:“若是个粗心的儿子也就罢了,但小姑娘家家的心思都细,我若这么突然对她好,她会不会觉得我对她有所图谋,不是想要她的根骨就是想要她的精血?”
说到这,执法长老还叹息:“存着这个戒心,今后见识多些,知道她手臂上的胎记很可能和那些隐世的上古大族有联系,岂不是还要怀疑我要强行和她拥有的那个胎记的家族有什么联系才认了女儿?如此,她从一开始就有了防备,我对她再好,她还能和我交心么?”
确实,这个……
掌门人无奈,只得拍了拍师弟的肩膀。
“那你如何打算?”掌门人问,“好好的姑娘,难道还真让她一直做杂役不成?耽误人家修炼啊?”
“这只是权宜之计。”执法长老道,“潋滟那个血脉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容容的修炼天赋弱不到哪里去,让执事们少给她安排些活计,再请负责给外门弟子和杂役传功的玉阳师妹稍微关注她些,赠她一个稍好些的功法,让她自己慢慢修炼起来,靠自己升外门弟子,再被我收为内门,与她先处着几年,待她心防放下,回头……想点什么滴血认亲,或者她无意之间发现我书房中潋滟的画像的法子,到那时我再装作才认出来的样子,都好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掌门人默默叹一口气:“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么?到底当年苏姑娘也随你叫我一声师兄,我照顾照顾她的女儿也是应有之义,别与我客气。”
“我不好在这时候暴露是我保下她的性命。”执法长老便道,“劳烦师兄代弟认下吧,便说师兄其实看到了那柳少羽迷惑了她心智逼她放人,她修为低微,如何受得了金丹真人的迷惑,只能迷迷糊糊地犯下门规,她其实没什么错,如此,倒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掌门人点点头:“可以。还有……你若不想暴露是你在照顾她,我去叮嘱叮嘱执事再去交代过玉阳师妹也无不可。”
“多谢师兄。”执法长老一点也没客气。
上位者们,便在吃瓜群众们都不知道的地方,默默达成了肮脏的py交易。
而作为py交易中交易对象的苏容,啥都不知道。
她只是很明显地感觉到,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太对。
修仙门派中的杂役们有许多许多事情要做,毕竟如悟空那种都已经拜了菩提老祖为师,凑合凑合算得上是个外门弟子的,在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之余,还少不了要做些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的活计,那种没有拜师没有组织的杂役活计只会更重,受到的教育只会更少,门中地位只会更低,照理说不应该特别轻松。
并且,苏容发现这具身体身上还有不少伤痕,手上老茧也很厚,一看就是那种地位不咋地的受气小可怜,都已经做好了各种被折腾的准备——反正你都已经苟了一条命下来,难道还能去寻死不成?死不了可不就得赖活着嘛。
但是,所有人对她都很客气。
管理杂役的执事都很照顾她,她从狱中出来之后便没让她去睡杂役们的大通铺,直接被领去了单独的房间,备下了全新的衣裙,疗伤的丹药,完了执事还来给她说你才从刑堂出来,即便没受刑也肯定吓坏了,休息两天再过来干活也使得。
她本能地觉得情况不太对,也不敢真休息两天,第二天挣扎着去管事那儿“上班”,完了照理说戴着镣铐的劳改犯应该是些脏活累活才符合套路,苏容还想哪怕是去搓马桶或者是去兽栏给毛茸茸们铲屎都不是没可能,但管事的执事对她尤其殷勤,脏活累活一样没分着,直接喊了个外门弟子带她去传功堂。
她就这么负责起了传功堂的洒扫工作。
这几乎是杂役能接触的最清净最有前途的活了——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们有自家师父教导,传功堂便是传功长老给外门弟子授课的去处,杂役想听课也可以,要么就是攒了一定的贡献度换令牌进来,要么就是她这种,直接负责洒扫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一边扫地一边听课你总不能要我戴耳塞吧。
苏容总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事有反常必为妖。
直到有一天,打扫卫生之余,苏容一抬眼,看到了角落里,执法长老盯着她看的,那个热切、爱怜、又仿佛是透过她看着别个什么人的眼神。
那……那个……朋……朋友?
你你你你这是个啥眼神!
妈妈这里有怪蜀黍用那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好害怕QAQ
作者有话要说: 大美人:【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