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源湖自驾游结束后, 孟行舟在元城待了五天,就出发回了澜市。
孟父孟母还有孟行悠本来说去澜市送他入伍, 孟行舟怕家里人触情伤情, 愣是没答应,头一晚道了别, 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孟行舟一走, 孟行悠感觉整个家里都空落落的。
尽管这两年孟行舟寒暑假在家待得时间也不算长,可这次感觉却格外强烈。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转眼到了开学季。
元城理工大学的开学时间比元城大学早,孟行悠去大学报道那天, 赶上孟父孟母出差,迟砚亲自开车送的她。
开学第一天报道的人很多, 迟砚陪孟行悠走完报道流程,去学生活动中心领了军训用品,放到宿舍,差不多到中午饭点。
宿舍床头都有学生对应的名字和专业,孟行悠绕宿舍走了一圈, 靠在楼梯边,对迟砚说:“砚二宝你看, 宿舍四个人, 就我一个建筑系的。”
迟砚“嗯”了一声,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记着什么, 专心到不行。
孟行悠走上去, 从身后抱住迟砚的腰, 故意闹他:“你做什么呢?怎么不理我啊。”
“宿舍什么都没有,一会儿吃完饭我陪你把东西买齐。”迟砚把屏幕递给她看了眼,又继续打字,嘴上絮叨着,“你自己肯定丢三落四,用的时候没有,一着急一上火,我又不在,到时候你自己跟自己发脾气,还不是要我来哄。”
孟行悠其实想说自己的生活能力没那么低,高一也是第一次住校,她不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只是后来高三搬出去住,在家里有阿姨照顾,在学校有迟砚照顾,一年下来,愣是把她惯成了生活白痴,退化到幼儿园水平了而已。
这种退化程度,如果真的想恢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孟行悠看迟砚这操碎心的老父亲模样,心里还挺美的,为自己辩驳的话,突然也就不想说了。
孟行悠跳到迟砚的背上,勾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故作凶狠,问:“怎么在你嘴里,我跟一个公主病似的,迟砚你说实话,是不是特烦我?”
迟砚怕她摔在地上,腾出一只手来托住她,无奈又好笑:“我特烦你我还这么伺候你?”
“对啊,你为什么要这么伺候我?是爱吗?是责任吗?”孟行悠轻轻捏住迟砚的脖子,前后晃悠着,嘴上凶脸上笑得比谁都开心,“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伺候我特别荣幸?因为不是谁都有资格这么伺候我的。”
迟砚连连点头,顺着她说:“对,荣幸,无比荣幸。”他敲完最后一个字,把清单从头拉到底看了一遍,似乎想起了什么,侧头问孟行悠,“崽,你亲戚是不是要来了?”
“是啊。”孟行悠下意识回答,说完才反应过来迟砚问了什么,脸一红从他背上跳下来:“你好烦啊,干嘛问我这个。”
迟砚在备忘录上加上了“卫生巾”三个字,把手机放回兜里,搂着孟行悠的肩膀往外走:“没什么,走,男朋友请你吃饭。”
孟行悠对吃饭没什么兴趣:“好热,我除了冷饮什么都不想吃。”
迟砚立马驳回:“不行。”
孟行悠跟他打商量:“那就随便吃,然后饭前来杯冷饮?我想喝芒果养乐多,多冰。”
迟砚看了她一眼,平静地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那就不加冰。”
“想都别想。”
“迟砚你变了,这不让那也不让,你女朋友今天就想喝一杯饮料。”
“买热奶茶给你喝。”
“我就想喝冷的。”
“中午吃鱼怎么样?”
“我不吃,我要喝冷饮。”
“那就吃排骨,外面有家私房菜馆看着不错。”
“迟砚我不开心了。”
迟砚停下脚步,按住孟行悠的肩膀,弯腰与她平视,十分有耐心地说:“不能喝,喝了肚子疼,你马上就军训,我又不在,你怎么办?”
孟行悠顿了顿,过了几秒,偏头盯着迟砚的脸敲,揶揄道:“男朋友,我怎么感觉是你离不开我啊?”
迟砚一怔,直腰松开她,继续往前走:“为什么这么说?”
孟行悠挽住他的胳膊,掰着手指头跟他数:“从今天你开车来接我开始,你已经说过……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次还是八次‘我又不在’这句话了。”
“你是不是特别不安啊?我听新生群里的学长学姐说,我这一届建筑系六个班,女生不到二十个。”
迟砚垂眸,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启唇道:“巧了。”
孟行悠不解:“什么巧了?”
“元大这届中文系也六个班,平均每个班只有六个男生。”
孟行悠听乐了,还自我打趣上了:“看咱俩这专业选的,你往女人堆里跑,我往男人堆里跑,谁也不吃亏。”
“谁说不亏?”迟砚转过身来,看着孟行悠的眼睛,脸上带着怨念:“我亏大发了。”
“你怎么就亏大发了?”
“我学校在外地。”
“高铁一小时就到了,男朋友。”
“我要在临市校区读到大二。”
“就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