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说着要联机的是五条这家伙, 第一个睡过去的也是这家伙。
温暖的被炉给予了人无限睡意,在我终于和最后一门英语做对抗的时候, 五条悟身子一歪就靠到我肩上睡了过去。
毛茸茸的白色短发扫在我脖子和脸上有些痒,他的眼镜也因为这样的姿势被挤的歪斜到了一旁,挂在耳朵上摇摇欲坠,让我顺手摘了下来。
“夏油,把这家伙塞到床上去吧,”我抬手扶住他的脑袋以免他一脑门磕在桌板上——托他的福,这样我要写作业只能用左手了,顺手戳了下另一边的夏油杰,“穿成这样还在被炉里面睡觉要感冒——”
的。
右边的肩膀也一沉,带着凉意的黑色发丝顺着领口丝丝缕缕地撒了进来, 平稳的呼吸声带着些微沉重的安然吐出, 潮湿的气息黏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有些不自然地有点想摸摸那块皮肤,显而易见的这边这个也睡着了。
好家伙。
我忍不住开始反思我到底写了多久的作业才让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都等到睡着了,但是看了眼时间我也没有写到那种废寝忘食的程度, 怎么就两个人都睡着了。
——绝对是今天温泉泡太久了的缘故吧你们两个菜鸡。
我看了眼还剩多少题,感觉好像很快就能写完,又有些不想动弹离不开温暖的被炉, 干脆把他们两个的姿势扶正, 淡然自若地腾出手继续做我的完形填空。
开什么玩笑, 男人哪有作业重要, 当然是先写完作业比较要紧啦。
反正在外头睡一会儿还有被炉保护, 应该不至于这么快感冒。
这么一想我就一点心理负担就没有了——虽然原本也没有。
但是显而易见就算我刚帮他们两个扶正了身体, 因为我本身就在写作业肩膀肯定会不自觉地运动, 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维持这种别扭不自然的姿势, 所以结果就是一个睡着睡着就滑下去了,趴在我腿上睡的好像很安稳的样子,一个得寸进尺地几乎挂在我身上像找到了支架一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撑起自己的脖子。
我面不改色盯着面前的作业本,非常自然地无视了腿上的脑袋和顶在我头上的脑袋,在内心进行激烈的天人斗争,最后还是暂时随便他们两个去了。
把他们两个拎回他们自己的房间还得走一段路,等我回来又得重新在被炉里面温暖自己,起码得懒个十几分钟才能有动力继续写作业,但是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我今天必定要在十二点之前睡觉,把这个时间浪费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因此最后内心交战的结果就是我暂时妥协了。
“……这里不是这个语法。”
带着困意的柔软嗓音像一匹绢布温柔地擦过我的耳廓,压在头顶的重量一轻,从身后绕过来的手臂就指了指我填空题上的错误。
然后这份沉甸甸的重量转移到了我肩膀上,和我的头发如出一辙的洗护用品香味从一旁钻进鼻子里头,一时间我都有些分不清你我彼此。
“既然醒来了就不要靠在我身上了,你很重的。”
我将夏油杰扫到我脖子上的发丝拂到一边去,又拍了下他的胳膊:“起开,你们两个自己都没点自觉的吗?和我保持异性之间的距离啊混蛋。”
“是想在学弟面前表现出来吗?”
夏油杰非但没有起来,反倒圈住我的肩膀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顺手接过我的笔帮我划了下语法:“反正我们之间本来就是这样的,也没有必要特地再拉开距离吧?表现的太刻意,硝子和夜蛾老师反而会奇怪的,更容易让学弟看出来呢。”
“我还以为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在任务中的时候我就姑且不管了,在日常生活中倒是稍微给我有点距离感啊。”
我松开手看着他帮我划好的语法,空出来的手不自觉落在腿上那颗白色的脑袋上抚摸,就像抚摸着盘起身体窝在我腿上取暖的猫咪一样。
“不是保持的挺好的吗,”夏油杰浑不在意的说,顺手帮我把其他的错题也标注了出来,“也就只有偶尔几次而已——我们见面的时间可不算多,你依旧不升级的话,之后见面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毕竟我以后的目标只是留在咒高专当个老师,混个编制混口饭吃,可没有你们两个的野心。”
他们两人的野心自然如同实力一般旺盛,少年膨胀的骄傲和侵略性让他们两人就像结盟的雄狮一样肆无忌惮张扬着自己的无可匹敌的实力。只不过就如同五条悟能云淡风轻说出他们是最强的一样,这样的侵略性也基本上被他们的强大所掩盖,因此然他们两人看起来没有这么有攻击性。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不然这两个王八蛋怎么可能像闹钟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催我去考级。
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的侵略心用在自己的同学身上啊!
“野心……真新鲜,只有你才会说我和悟有野心吧?”
夏油杰轻轻笑了一声,温柔轻慢的嗓音带着笑意的腔调简直一下子戳中了我的灵魂,我对好听的嗓音和对漂亮的脸一样没有什么抵抗力,一时间都不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