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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渔下意识就抱起了竹篮子的小猫儿,比人类体温稍高的温暖让她稍稍安心了一点, 她在他耳边小声道:“先生, 你有发现这村子很不对劲吗?”
耳朵边痒痒的, 江临渊侧开了头去,但从她身上传来的、那淡淡如草木的馨香在靠山村的一片腥臭中显得分外清醒舒服。
罢了,也不是第一次抱了。
江临渊自暴自弃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地窝进了小鱼精的怀中。
“嗯。一群行尸走肉罢了。”
淡淡的、懒散的鼻音。没有过多解释, 显然他并没有将靠山村的异样放在眼中。
“哈!?”林若渔却吓了一大跳, 差点没把手里的小猫儿给摔了。
“……冷静。”江临渊快速扒住了小鱼精的衣襟, 防止自己掉落下来。翻了个白眼, 道:“本座在此, 何惧之有?”
“哦……”
若是不看他此时的体型, 那这句话可真真是所向披靡、霸气侧漏啊! 林若渔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可不是只有一个人, 左右还有先生陪着呢!
她想着把怀里的小猫儿又抱得紧了几分,却没发现江临渊那雪白的毛发下,微微发红的脸颊。
日落西沉, 幽深的黑暗如深渊般快速地笼罩靠山村。
村里的道路泥泞不堪,林若渔抱着小猫, 胳膊上挎着竹篮子, 专心致志的只挑着干净的路走。
江临渊微眯着眼,发现她一直在往西走,走着走着, 竟然快到那处山脚下了。
“不怕了?嗯?”
“不……怕……”林若渔好不容易扯出个难看的笑容,“这不是还有先生在吗!”
江临渊:“……”
这小鱼,明明怕得要命, 却还是走向了这处周大娘千叮咛、万嘱咐不可靠近的地方?
倒是有趣。
当他再一抬头时,就见到了那周大娘口中,那座无比神秘诡异的落日山神庙。
这庙宇与林若渔平常所见的普通庙宇完全不同。
此时庙门紧闭,黑黝黝的让人根本无法窥见其中的奥秘。庙门两边神龛里则塑着两座张牙舞爪的塑像。
林若渔不认识。
神庙前的空地上也并无香炉、烛台之物,正对着庙门口则矗立着一座顶天立地般的巨大神像。此时,神像被一块厚重的黑布蒙住,让人根本无法得见其真实面貌。
这便是为了山神娶妻而重塑的山神神像?
山神是长得什么样子?
林若渔仰着头、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努力看那神像,却发现那山神应该长得奇怪万分——那黑布的上部枝枝丫丫、凹进突出,而越往下,则越显得狭小。
这山神并不是人类吧?
“真丑。”江临渊看了一会儿,下了结论。言简意赅。
林若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看看这神像头重脚轻、千奇百怪的模样。黑布蒙得严严实实,最底下也用碎石块紧紧压住。
林若渔力气小,自己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肯定是搬不开的……
“不要!不要看!”
这时,突然在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尖锐难听的声音。
林若渔吓了一跳,猛然回头,便见到一张画的浓妆艳抹、乱七八糟的脸。
“不要看……看了会死哦!咯咯咯……”
那人又猛然就跳远了。
在空旷的神庙广场前跳跳舞舞,随着她的动作,那满头长发乱糟糟,打着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你?”林若渔被吓的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咯咯咯……”
那人听到声音又笑了,扑闪着手臂,像大鹏展翅一般又朝着林若渔扑过来。
林若渔灵巧一避,深觉自己此时有点像老鹰捉小鸡的小鸡。
小鸡战战兢兢,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穿着的似乎是一套华丽繁复的服装,鲜红的布料因为年代日久,如今已经斑驳褪色。其上还有乱七八糟的污糟。
若不是林若渔认出那人肩头上,还挂着彩珠碧霞云纹霞帔,她还真不知道那套明显是新娘服。
新娘子?
难道她也是嫁给山神的姑娘?
“笃笃笃,碰墙角,姊姊抬去娘要哭。阿姆哎,勿哭喽,轿到堂前喽……”
那人拍着手欢快的念着一首童谣,忽而又突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若渔听不太懂方言,只觉得头皮都炸起来了,手中不自觉的紧紧搂住了小猫儿。
她……是疯了吗?又哭又笑的。
江临渊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小鱼精勒死了,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不要去!不能去!”
这时,那疯女人突然又一本正经的站定了。
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林若渔的鼻子,活脱脱一个大茶壶的造型:
“谁敢看,就会被挖出眼睛,割下耳朵,拔去舌头!会死!会死的!好痛!好惨啊!”
她说完,突然又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掐着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哎呦!哎呦!”的大声惨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