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木灵根灵力也是精进了许多。
这大抵也是林若渔今日的意外收获了。
江临渊不露痕迹地收回了灵力,也吩咐林若渔先行休息,一切待明日再说。
“哦……”林若渔简单洗漱了,乖乖爬上了雕花大床。不过,她还是睡不着,手中拿着她用绿色藤蔓拽回来的红色布条。
“这布料看起来可十分高档,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的。能够趋势魇的人到底是谁呢?”
林若渔此时解了头发,墨黑的长发瞬间铺满了一床,“还有啊,城主夫人怎么那副样子啊?好恐怖……”
江临渊在小竹篮里眯着眼睛,并不理她。
“对了!先生,先生……”
这时,林若渔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把装着小猫儿的小竹篮拉到了自己的枕头边上,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盯着他。
她的视线太过赤诚与炙热,终究还是让江临渊睁开了湛蓝眼眸,淡淡道:“怎么了?”
“先生乃是从五百年后穿越而来,那想必也知道落日城之事。”林若渔斟字酌句道,“那先生可还记得落日城到底有何古怪?城主夫人又是什么结局呢?”
呵呵……江临渊眼眸微眯,这小鱼总算是想起来这个问题了。他漫不经心的甩了一下毛茸茸的大尾巴,不以为然道:
“都死了。”
“死了?”
“非但都死了,不消一月,这落日城便会变作一座鬼城。”湛蓝的猫眼微微眯起,江临渊语气低沉,“所有的人都会死……”
“什么?!”林若渔被先生的语气吓了一跳,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所有人都会死,那也包括城主夫人、秋水楼的冯掌柜、小二、红红、兰兰等等?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瘟疫吗?但是瘟疫的产生往往伴随着天灾,如今落日城风调雨顺的,又怎么会天降大灾呢?
“呵!”江临渊低下了头去,懒洋洋的趴在小竹篮里,“世人都道鬼怪恐怖,其实,真正最令人恐惧的倒应该是人心。别想了,好好休息,睡吧……”
话音未落,可就在这猝不及防间,他立时被拥进了一个柔软、温暖还散发着淡淡馨香气息的怀抱里。
“……”魔尊竟然也有一时回不过神来的时候。
这时,他家小鱼抱着他,低下头来,墨黑水润的大眼睛与他的四目相接,她郑重其事道:
“先生,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不能再丢下我独自行动了!”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们要同舟共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小姑娘的语气太过坚定,而柔软的头发垂下来披在他的身上,软软的、痒痒的,一如此时魔尊的心境。
“咳!”江临渊轻咳了一声,不露痕迹的低垂下眼眸,道,“知道了。”
“嗯!”
落日城会变成鬼城也要一个月以后,目前千头万绪她都还未理清,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一个月后的事情。
罢了,罢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林若渔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了。
不过,在睡前,她还是没有忘记,悄悄的把先生的大尾巴拽在了手里。
江临渊垂眸,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动作。
等了片刻,当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他就忍不住想把他的大尾巴抽过来。
可是,他一动,他家小鱼在梦中便蹙起了眉头来,软软白白的小手也在漫无目的的摸索着周围。
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家的小鱼,终究还要是要宠着的。
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又放回了原地,一下子就被那小手捏在了手心里。
江临渊眼眸深邃,终究还是伏在林若渔的身边,也闭上了眼睛。
***
一夜无梦,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今日大雪初霁,窗棂下还挂着晶莹的冰凌。
林若渔睁开眼,盯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忽而却见那窗外的大槐树上似乎坐着一个红衣人。
那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此时见她看过来,却是缓缓地歪起了脑袋。
“嗯?!”
林若渔心头一惊,猛然坐了起来。
可就这么一错眼,红影便瞬间消失了。还积着雪的大槐树被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可是,树上便空空荡荡、再无其他。
方才难道是错觉?
林若渔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她明明见到了树上坐着一个红衣人。
啊!红衣!
林若渔便又把那块红布找了出来。
若是用这种红布做成刚才红衣人穿的那套衣裳,显然也是可以的。而且……
林若渔举起红布,对着窗外的日光照了照,却倏然发现红布上还缠着几根长长的、又近乎于透明的丝线。
昨夜光线昏暗,又加之布料之上花纹繁复。林若渔又惊魂未定,她未曾发现。而此时,日光明亮,她将那几根线小心的从红布上解了下来。
透明的丝线,长且坚韧。看起来并不是红布上的同色刺绣。
这是什么东西?!
若是红布便是从操纵魇的人的身上扯下来的,那这几根线又代表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