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书脸色一变,刚要喊来侍卫,就被一只素白小手拦住。
“等下。”年幼夕追着他跑的及,脸颊有些微红。
她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那砸下来的无头男尸:“死了。”
但刚刚,这尸体明明还在台子上唱戏来着,扭着扭着才掉下来。
“爹,不是我,不是我!”台子上那个‘凶手’吓傻了,连滚带爬的跑了下来。
他一把抱住班主的腿就跪在地上:“爹,救救我啊!”
“先把人带回去。”盛子书的手下已经赶到。
班主也吓傻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世子爷,求求你别抓走我儿子,他这才是第一次上台唱,他还是个孩子!”
年幼夕也注意到,那个挥刀的,是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年,还很年轻。
班主虽长着一副精明的面孔,但对于自己的儿子出事,他还是慌了。
“带回去严加审问!戏班里的,一个也不能落下。”
盛子书沉着脸,义正言辞,通往日温文儒雅的模样大相径庭。
“仵作呢?这么还没到?”
不一会儿,一个拎着大箱子的仵作就跑来,一边抹汗一边检查。
年幼夕闪身到一旁,她总觉得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看了眼已经被吓傻的少年,他从震惊到恐惧,再到慌乱的想要证明清白,整个过程不像是在表演,他是真的吓到了。
“盛子书。”年幼夕看了眼周围还在看热闹的人,低声:“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要保护起来。”
“明白。”很快,盛子书就让人将这里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灵郡那边吓得搂着年幼夕的胳膊:“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也太吓人了。”
“再等等。”年幼夕走去了后台,仔细的检查着周围。
刚刚发生的一幕,她也是目击证人之一。
死了的那个阿生,被砍掉了脑袋,还在台子上继续走着台步。
这事儿今晚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搞不好还得增添一层灵异色彩。
“有什么不对劲吗?”盛子书跟着她到了后台,身后的侍卫们举着灯盏。
整个后台瞬间被照亮,任何一个旮旯也没放过。
年幼夕径直走到摆放道具的地方,问着班主:“你们剧组所有的东西都这么放?”
两个大木头箱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刀剑钩叉。
班主一抹汗:“这是今晚要用的,就先放在这。”
“凶器是谁拿给你儿子的?”盛子书问。
“是他自个儿拿的,我们这人手不够用,都是自己忙活自己的。”
班主这会儿不敢不说实话,额头的冷汗不停的流下,已经浸透了衣衫。
他打着哆嗦,虽然想护着自己儿子,可,也不敢说谎得罪镇南王府的人。
“被砍了头的阿生,和你儿子有什么过节?”
盛子书问了后,又觉得这话不该问班主,就让侍卫们将其他班组的人,都叫来。
两个男的,都说班主儿子和阿生没有过节,平日里俩人还住一个屋,关系不错。
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有点儿被吓着了似的,死死的揪着裙角不肯开口。
年幼夕上下打量着女孩子,温和问道:“你叫什么?”
女孩子声音不大,带着些颤音:“我、我叫香儿。”
再想问什么,香儿吓得直接昏了过去,只能作罢。
阿生就是那个蛮兵,而班主儿子就是处决蛮兵的角色。
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可偏偏,阿生就真的被砍掉了脑袋。
年幼夕见暂时问不出什么,就去看那凶器。
那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她见两个侍卫扛着刀去衙门,眉心微微拧着。
她好像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
回眸去看盛子书,还在忙碌,她打了声招呼,就先回了镇南王府。
盛谨墨还没回来,就连寒星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小姐,压压惊。”灵郡最体贴,去后厨煮了碗银耳送来。
年幼夕小口的喝着,又开始翻阅她那两本残破的古籍。
打了个哈欠,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放下碗推开窗,刚好看到盛谨墨。
“披星戴月的,忙什么去了?”
年幼夕一日没见他,也看出他面容上的疲惫之色。
“办些事。”他没多说,深沉的眸隔着窗看她:“我听说今日街上出了事?”
年幼夕轻笑,人不在家,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盛子书在处理。”
听到盛子书三个字时,盛谨墨薄唇抿着,半晌才沉声:“你这一日,都同他在一起?”
年幼夕才不想回他,打了个哈欠:“我乏了,灵郡,关窗。”
灵郡凑到窗子前,压低了声音对盛谨墨道:“我们小姐晚上才跟世子爷一起看的大戏,结果就出了事……她这一天都在找王爷你……”
年幼夕丢了朵珠花砸着窗:“还不关窗,等蚊虫咬我吗?”
灵郡连忙关了窗,院子里的男人眸色缓和了些。
他拾起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