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墨深邃的眸子微眯,仿佛夹杂了无数寒冰在一瞬间迸射而出!
冷的让人浑身打着寒颤!
他盯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鬼,冷声问:“你是哪个宫里的,又死于何因?”
女鬼被年幼夕揍的极为温顺,那双紫黑色的手伏地磕头:“王爷,奴婢是这凤栖宫里的宫女。”
“是……是太后生辰那日,在后花园被贼人给……”
女鬼低着头,可见纯黑色泪珠儿滑落在地上。
鬼泣?
年幼夕好看的眉瞬间舒展开来,她缓步上前蹲在地上,食指勾着那滴珍珠大小的黑色泪珠儿。
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这东西可难得,可见这女鬼死的有多冤。
勾着黑色泪珠儿在掌心,她垂眸看着女鬼:“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奴婢……”女鬼紫黑色手指深深的抓着土,悲愤夹杂着委屈和万般的羞恼。
“被贼人掳进了假山,被、被羞辱了。”
“谁做的?”年幼夕感受到女鬼的怨气逐渐凝结汇集,声线骤然冷却几分。
女鬼摇头:“未曾见过那人的模样,只知道……”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年幼夕想快点解决这件事,省的太后那老妖婆又说她是灾星转世找她麻烦。
“好好想想,说清楚点。”
“若你乖乖配合,我可保你家人一世衣食无忧。”
年幼夕知道,像他们这些生活在宫里的人,赚了钱也没有消费的地方。
大多都给了家人,无非就是想要家人吃得饱穿得暖。
果然,女鬼听闻这话,猛然间抬起头,看着她:“仙姑说的可是真的?”
“我从不骗鬼。”年幼夕道。
那女鬼再次对着年幼夕磕了个头,又道:“奴婢只记得,那人腰间挂着一枚龙纹玉佩……”
年幼夕微愣,龙纹玉佩?皇室象征。
她美眸转向盛谨墨,见他腰间系着一枚圆形龙纹玉佩,秀眉微微一挑。
指着那枚玉佩,问着女鬼:“可是这种?”
盛谨墨冷冷的睨了年幼夕一眼:“不是本王。”
“不是你?那也是你们皇室的渣男。”年幼夕好看的眉眼一翻,语气鄙夷。
她当然知道不是盛谨墨,这男人还不屑于去做这种卑劣的事。
况且……
她眸光贼兮兮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风光霁月,涔冷矜贵,想要女人,还需要用强的?
盛谨墨盯着她那双灵动大眼中的揶揄之色,冷声道:“本王没那么龌龊。”
冷哼一声,单手负于身后,俊颜结冰,不高兴了。
年幼夕收起笑,伸手按在女鬼的头顶,缓缓闭上双眸。
下一秒,她额间逐渐浮现出奇怪的法印纹路,泛着淡淡的金光。
脑海中浮现出女鬼出事那晚的画面。
一个男人,锦衣华服,有些醉了,步履漂浮拽着一个小宫女拖进了假山里。
可记忆在这一瞬间崩断,年幼夕也只看到那人腰间的龙纹玉佩。
女鬼没说谎,确有此事。
“你起来吧。”她敛眸,微卷的睫毛抖了抖,无声一叹,这女鬼也是个苦命的。
“我会让人送钱财给你家人,但你必须去地府领罪。”
虽然这女鬼不曾害人,但她现身吓人,也是要受惩罚的。
“奴婢多谢仙姑!”
年幼夕想到什么,美眸波光一转,看向身后的盛谨墨。
“王爷。”她一双美目盼兮,眉目精致如画,就这样看着他。
盛谨墨竟有片刻失神,随即脸色一沉:“何事?”
“这女鬼变成今日这般境地,都是那佩戴龙纹玉佩的渣男害的。”
“既然渣男是你们皇族中人……”
“是不是王爷也该表示一下?”
年幼夕昂着小脸,额间那抹法印纹路隐没前,盛谨墨看出那是一羽凤翎。
她眸光闪烁如万千星辰,晃的他生出一丝心烦意乱。
“白岳。”盛谨墨黑眸沉着,最后薄唇轻启:“取二百两。”
“……是。”白岳都替他们家王爷肉疼。
年幼夕露出得逞的笑,该,让你骗我穷!
从库房走出来之后,她越想越觉得盛谨墨故意骗她的,堂堂明镜司靖王会穷?
骗鬼吧!
所以坑他二百两,这会儿心底正开心。
看着小姑娘眼底藏不住的小心思,盛谨墨薄唇抿着,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乎其微的弧度。
随即,年幼夕从地上拾起一根烧成碳的树枝,在地上画出一道诡异又极其简单的阵法。
那乌黑的木炭中,夹杂着点点金光,几乎是微弱不可见。
“天地阴阳,六道轮回,幽冥之门,速速开启!”
下一秒,木炭画出的阵法闪烁着暗光,如一道漩涡一般!
“哪个不怕死的召唤本座?”
一道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阴气,缓缓地从黑色漩涡中传出。
随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从漩涡中走出。
他长发及腰,如锦缎一般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