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怎么看?”荀王觉得,一般女儿家见到这场面,估计也得吓坏了。
偏偏年幼夕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看到这么血腥的东西是一点不怕。
转念一想,她连鬼都怕,还会怕这?
“仇杀。”年幼夕微微眯着眸,轻声道:“血海深仇。”
荀王一愣:“哦?怎么说?”
“凶手应该跟这个人有私人恩怨,才会出手如此之重。”
“不过……”她往前凑近了些,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她没说。
因为前面的郑茂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边,正走过来。
“你刚刚说是仇杀?”郑茂眼神锐利的看着年幼夕。
年幼夕微微一怔,这人耳朵这么好使的?顺风耳?
“猜的。”她笑了笑,但是显然郑茂不信。
他见惯了这些事,但,年幼夕一眼就能看出是仇杀,确实让他意外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居然能一眼看透,不简单。
郑茂还不等开口,就听到人说,静雨师太来了。
“阿弥陀佛,出家之地,吃斋念经,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看着那惨死的男人,目露惊愕。
“静雨师太,这人你可认识?”郑茂放过了年幼夕,去问静雨师太。
“认得,他是江南货商,来雷鸣寺已有十几日。”
“他每天都会念佛烧香,恳请佛祖饶恕他的罪行。”
静雨师太惋惜的摇摇头,叹气道:“他已经放下屠刀……”
年幼夕冷笑,放下屠刀?做了恶事烧烧香就心安理得了?
郑茂又问:“师太,可知道他犯了什么恶事?”
“这位王富来施主,在佛前告罪时,说过他的罪行。”
“半月前,西江雨季爆发水灾,他卖给西江的赈灾货物都是残次品。”
“因此害死了不少百姓和官兵,却也赚了不少银子。”
“不知为何,事发之后他整日寝食难安,自觉罪孽深重。”
“梦里总是梦见这雷鸣寺的钟声,一声声敲击在他的罪孽之上。”
“也正是这个原因,王富来施主就到了雷鸣寺来……”
静雨师太这么一说,大家就懂了,这确实是个罪孽深重的。
但年幼夕却捕捉到了信息点,西江,暴雨后的水灾。
郑茂命令所有人都留在房间里,他会挨个审。
但,雷鸣寺香客足有近20人,想要锁定凶手,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郑茂不是白给的,他很快就找来了仵作尸检。
所有的香客都等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允许互相通气。
这大概是怕凶手利用这段时间给自己找个不在凶案现场的人证。
年幼夕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侍卫们,微微挑眉。
“倒是个有脑子的,可惜了。”
“小姐,怎么了?”灵郡给她送上热茶。
这两日住在山里头,风大又冷,暖暖的奶茶,刚好让年幼夕补充一下糖分。
她抬了抬下巴,小声说着:“那个郑茂很聪明,也是个正直的,只可惜他面相太过于刚正,气血破热,乌云聚顶,应该是要倒大霉了。”
领教过郑茂的顺风耳之后,年幼夕现在背后提起他,都会很小声。
可不知怎么的,她还是感觉到那郑茂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灵郡站在年幼夕身后,也跟着看了一眼,小声道:“小姐,你说他是个好人,但是却要倒霉了,是这个意思吗?”
年幼夕点点头,顺手关上了窗户:“嗯,看他能不能跨过去吧。”
几个时辰后,香客们都挨个被调查了一圈。
果然有些人没有时间证人,没办法证明在王富来死亡时不在场。
有一个是那日嘲笑过年幼夕等人的男人,冯万青。
还有一个是个瘦弱的女孩子,赵芷澜。
其他人都有各自的证人,但,年幼夕总觉得这郑茂老是盯着自己。
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事,第二天一早又发生了。
另外一个香客,再次惨死。
他的死相就比较恶心,仰面躺在地上,五脏六腑被掏空。
脑袋侧着,直勾勾的看着后山的方向。
这下香客们不淡定了,他们心里都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坏事。
看到这里已经被老天爷惩罚了两人,瞬间人心惶惶。
“小姐,听说这个也是西江来的。”
“他卖给当地灾民的食物都是腐烂的,吃死了很多人。”
“来了这里想要告罪,谁知道才来了3天就出了这种事。”
灵郡去打水时,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年幼夕。
年幼夕想了想,道:“那两个嫌犯不是已经被看管起来?”
“这又死了人,怎么说?”
灵郡小声说道:“那个侍卫长已经调来了人手,把这雷鸣寺围了个里外三层。”
“他说凶手一定藏在剩下的这些人当中。”
年幼夕翻了个白眼,刚夸他聪明,就开始犯蠢。
这两个人的死因足以证明,是仇杀,而且,凶手藏的很深。
如果真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