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穿着粉色的珊瑚绒睡裙,把自己一整团卷在棉被里,看起来像一只缩在了一起的那种迷你小刺猬。
有种让人心疼的柔软。
其实她又有什么错。
她不应该说对不起的。
谢灼轻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他自觉将被子和枕头搬到床边的地毯上,“我今晚在这里打地铺,可以吧?”
柳淼淼从被窝里探出一点儿脑袋,看见男人异常可怜地一大只躺在地上,想开口让他去隔壁睡,可她一时又不是很想他就这样离开。
于是心情极其矛盾复杂地,点了下头。
谢灼没有关灯,只是调暗了照明,平时她习惯了一个人睡觉,这会儿房间突然多出来一个男人,她会有些不习惯。全黑的环境会让她感觉不舒服。
柳淼淼盖着被子,平躺睡着,刚刚这么一闹,一下子没了睡意,眼睛直溜溜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忽地,床边伸过来一只手。
“牵着手睡吧。”谢灼说。
牵个手手的程度柳淼淼还是能接受的。
柳淼淼小心翼翼地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缓慢地沿着床铺挪过去,一根一根,手指勾上他的。
男人的手很大,骨节分明颀长,一节一节的,能摸出很硬朗的弧度。他的掌心温热,而她的微凉,触在一起有很奇特的舒服感。
柳淼淼一时觉得心里某处竟觉得很安定,不由与他牵得紧了些。
指腹无意扫过他的手背,上面的皮肤有些凸浮不平的纹路,像一块疤痕。
柳淼淼想起假面舞会那夜,她看见他在弹琴,袖口与手套连接处的那块皮肤,暴露在外的,暗红扭曲的疤痕。
他的右手受过伤。
柳淼淼问:“可以告诉我,你手背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谢灼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因为公众人物需要出镜,他大多都是戴着手套遮住伤口,再加上公司早就和媒体打过招呼,凡是公开采访,一律不允许问私人有关的问题,所以知道这个伤口的人并不多。
他犹豫一下,还是说了:“是烧伤。”
柳淼淼微怔:“……烧伤?”
谢灼记起今天早上柳景诚与他的谈话,柳景诚说当年的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对方不惜大费周章制造火场事故,就是为了要她把秘密永远地咽死在肚子里。
这足以证明,当年柳淼淼无意间发现的那个秘密,对对方来说一定是致命的。
五年前她侥幸从火场逃生,现在回国,对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他也可以理解,柳景诚一直不希望她再着手去查与过往有关的事情。
在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抓住当年事情的幕后凶手前,她对过往的毫不知情,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谢灼牵着女孩子软若无骨的小手,从她的掌心到指尖,一寸一寸地揉捏着把玩,珍惜眷恋的,像是握在手里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柳淼淼也任他这么捏玩着自己的手,一时有点出神,轻声问:“那个伤……一定很疼吧。”
“嗯,很疼。”男人应着,嗓音带着夜晚特有的微微沙哑,“不过不是因为手上的伤。”
柳淼淼不明白。
谢灼牵着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左边的心口上,“是因为这里。”
男人的胸腔温热,那里面有什么一下一下,沉稳有力地跳动,隔着他柔软的衣衫,温柔地传递进她的掌心。
“不过现在不疼了,因为你回到我身边了。”他看着她,眸光深似海。
柳淼淼有几秒怔然,心猛地跳空了一拍。
她被他深深地注视,不觉红了脸,又如鸵鸟般匆忙缩回被窝里,把自己的脸盖住,声音闷闷娇娇地传出来:“哎呀很晚了不说啦,睡觉睡觉。”
谢灼不觉轻笑,牵着她的指尖放到唇边吻了吻,“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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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卓一为和陈凡就带着今天准备参加活动的礼服匆忙赶过来了。
谢灼在厨房弄早餐,去开门的是柳淼淼。
门外两个男人手里大包小包,原本还在交谈,看见柳淼淼,不约而同地一愣。
柳淼淼没认出面前的人,奇怪地歪了歪脑袋。
陈凡惊奇地开口:“诶,这不就是昨天在现场把灼哥劫走的那位仙女嘛!”
卓一为和柳淼淼也许久没见了,虽说信息里谢灼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情况,但昨天只在活动现场匆匆一见,招呼也没来得及打,这还算是相别五年后第一次的正式会面。
见柳淼淼满脸迷茫犹豫,卓一为也略有些尴尬地冲她挥挥手:“嗨,我叫卓一为,还记得我吗?”
明显是不记得了。
柳淼淼冥思苦想好一会儿,觉得这名字听起来熟悉,开口道:“我们好像在同学聚会上一起打过扑克。”
她这么一说,卓一为就想起来了。
“我说呢,那天阿灼怎么会帮一姑娘挡酒,原来你那时候就回来了。”
柳淼淼点点头。
谢灼从里面走出来,柳淼淼身上还穿着珊瑚绒的睡裙,他拿了自己外套给她披上,让她进去换衣服。
陈凡看谢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