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第一医院,一间普通病房内。
楚林凡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逐渐落下的太阳,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悲凉。
自从昨天被打断四肢后,他就被战部紧急送到医院里抢救。
抢救后,他就躺在这。
一躺,到现在!
“也不知道黄少逃出去没?”
“若是逃出去,能不能救救我……”
楚林凡回过神,紧紧盯着天花板,双目之中,扬起滔天怒火。
四肢传来的疼痛感,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
昨天晚上黄松林暴动的消息,他也通过护士了解了一些信息。
昨夜八点,命令一千五百多号人,从宁城市各个角落出动,齐聚医院后逃离。
行动迅速,气势滔天,令人震撼。
可震撼之后,是隐隐的期待。
他躺在床上,已是残废。要是黄雷柏能够逃出去,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从暴动开始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四个小时。
一无消息。
他慌。
今天战部已经对他进行了连番审讯,只是他只字未提。
他不敢乱说,若是乱说话,害黄雷柏入狱,那么黄家不会放过他。
他横竖都是死。
就在楚林凡思绪纷飞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四位领导,我来看看我孙子。”
楚泰山沧桑憔悴的声音响起。
言语之中,带着哀求之意。
“不行,楚
林凡是监视重犯,不能随意探望。”
战部战士冷冷拒绝。
“我……我求求你们。”
“就让我见见我孙子吧……求求你们了……”
楚泰山哀求声响起。
很难想象,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的楚家家主。
如今变得如此卑微。
战士很为难,沉默三秒后,“好吧,给你十分钟时间。”
“时间一到,必须出来。”
吱呀——
声音落下,病房门推开。
楚泰山提着一提果篮,迈步而入。
他穿着一件灰褐色西装,这件西装,来自上世纪。
是他结婚当日,穿着的衣服。
短短一天不见,楚泰山浑身上下气息萎靡不少,原来半白的头发,此时也是一片花白。
一夜之间,变故太多。
“爷爷……你来干什么?”
楚林凡双目之中,已无光芒。
他心中除了对陈苍穹的恨之外,便是报仇!
可现在,他只是一个残疾人。
报仇?
可能吗?
“爷爷来看你啊!”
“我的好孙子,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楚泰山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后,一双浑浊的双目之中,带着深深震撼与不可思议!
这……
儿子被抓,现在孙子也四肢尽废,躺在床上。
等待楚林凡的也是无尽的审讯。
“爷爷……”
“全是陈苍穹这个狗杂种干的!”
“我……我
要他死!”
楚林凡额头青筋暴跳,一想到昨天在回归宴会现场发生的事。
后怕的同时,便是深深怒火。
他恨!
“好孙子……爷爷,爷爷知道你报仇心切,可……可现在……”
楚泰山欲言又止,忍不住叹息。
他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哀愁。
昨天晚上的事,他自然有所耳闻。
只是,除了暴动开始后,所有消息好像被一只大手给牢牢摁住一般。
他们……一无所知。
战部没有任何泄露,而相关的新闻媒体也被下了封口令一般。
只字未漏。
“现在……怎么了?”
见楚泰山神色惨然,楚林凡下意识问道。
“回归宴会后,楚家破产,你爸当场被战部缉拿归案。”
“直到现在,我都没看到人。”
楚泰山犹豫再三,缓缓开口。
“什么!?”
“我爸被抓了?”
楚林凡一愣,前两天发生的事,与楚建国毫无关系。
为什么……战部要抓他?
“而且……楚家不是才拿到联合银行的投资吗?”
这……到底什么情况!
懵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泰山。
当时,楚林凡也在现场,只是四肢被废,痛苦万分,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去听这些消息。
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哼……联合银行投资?”
“你不是告诉爷
爷,联合银行的投资是你拿来的吗?”
“实际上……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楚泰山听到联合银行四个字,当即冷哼一声,用阴邃的眼神,看着楚林凡。
闻言,楚林凡神色一变。
没想到,说漏嘴了。
只是……现在让楚泰山知道又何妨?
楚林凡:“爷爷,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