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向来听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听过他们有隔夜仇的,便放下心来,将丫鬟们都遣了下去。
锦湘不肯走,被众人硬生生拖走了。
夜璃渊回眸,见楚婳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女人!简直是不知好歹!
他阴恻恻地道:“骂啊,继续骂!现在本王已经站在你的面前了,倒是要好好听听,你都能骂出什么样的话来!”
虽说刚刚只听到了些只言片语,他也能听出那里面都是骂他的话。
楚婳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听到有人找骂,咧嘴笑道:“呵,呵呵,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嗝……上赶着找骂的。你站稳,不要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
“什么?”
夜璃渊只看到她嘴动,但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头发散下来的阴影正好遮着脸,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唇形。
他下意识地就走近了两步。
谁知,还没等他站定,楚婳就朝着他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腿就咬了下去。
那用力的程度,仿佛要把他腿上的肉给咬下来才甘心。
眼看着,裤子上的布料就被血浸湿了,一时间,满室都是淡淡的血腥味。
楚婳自信又得意地笑了。
酒壮怂人胆,她自从来到这片异世,一直都生活得小心翼翼,每天都处在极度紧张压抑的状态里。
她生怕行差踏错,这条小命就这么交代了。
她厌恶这里的权势逼死人,厌恶这里的妻顺从夫任由打骂的规矩,更厌恶飘无定所的处境。
每天都活得不快乐,可为了生活,她又要时刻保持着绝对的理智,这种两极斗争几乎要撕裂她的理智。
越是委屈,楚婳咬得力道越是大得离谱,眼泪也流得越来越多。
“唔……”
夜璃渊用了三成力道,竟拉不开楚婳,他咬紧牙关,疼得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这个女人肯定是疯了!
他就算再能容,也容不下这样癫狂的女人!
夜璃渊俯下身,用了七成力道,掐着楚婳的下颌,几乎捏碎她的骨头,想要迫使她松口。
这时,楚婳忍不住吐了。
喷了夜璃渊一脸一身,一股浓重的酒气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夜璃渊差点窒息。
楚婳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完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那哭声吓得守在外面的青禾和卫寅等人,都以为王妃又被打了,情急之下,卫寅破开门冲了进去。
结果,众人就看到,自家
王爷的脸上和身上挂着很多不明物体,屋子里更是充斥着一种令人闻之欲呕的味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卫寅脸色僵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王爷有着严重的洁癖,可王妃却让王爷这样狼狈,一定免不了惩罚。
身为主母,被频繁惩罚,和被王爷彻底厌弃无异,那往后谁还会服从王妃呢,她还如何能坐稳王妃的位置呢?
夜璃渊见众人,一个个全都傻愣愣地望着这边,咬着牙,杀气凛然地道:“看够了没有?还不给本王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他想赶紧把身上给洗干净,然后再回来,掐死这个狠毒的女人!
半个时辰后。
哭累了的楚婳被锦湘给扶到了床上。
想着王爷那边还没有动静,青禾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道:“王妃,你今晚可是闯下大祸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王妃一定会被王爷给休了的!
不,休了都是小事,看王爷刚刚那杀气腾腾的模样,恐怕一气之下会把王妃给杀了。
然而,这一夜,夜璃渊都没有过来。
……
直到天色蒙蒙亮,天边泛起鱼肚白,夜璃渊还在一遍一遍地沐浴。
卫寅一脸担忧,看向杭
廷,“王爷的伤势那么重,原本就不能沾水,再要是这么洗下去,怕是……要不,你还是进去劝劝吧,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别说是一个重伤的人,就算换成正常人,这么个洗法,怕是皮也要搓下来了。
杭廷叹了口气,拧着眉,摇了摇头。
他的心里比卫寅还要着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王爷的身体状况。
这两天王爷几乎就没有好好地在床上躺过,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分散他的精力,因此他的伤好得很慢。
“砰!”
这时,房间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倒下,紧跟着响起了一阵碎裂声。
卫寅和杭廷对视一眼,齐齐冲进了房间。
只见,地面上到处都是水,周围有不少花瓶的碎片。
王爷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白衣已经浸出了血,显然是伤口又崩开了。
“快!先救王爷!”
杭廷和卫寅一起把夜璃渊送到了床上。
虽然他们已经预料到情况可能不乐观了,但现实比他们所想的还要糟糕。
王爷的伤口已经裂开了,失血过多,而且身上烫得惊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