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业上的东西。
她电脑看得正起劲,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弹出来新消息。
【陈特助:有兴趣做个交易吗老千?】
【白总镇定剂:?】
【陈特助:是这样,白总今天一整天都没进食,我晚上给他叫餐他也不要】
【陈特助;他胃又开始疼了,现在都九点多了才刚要回家去,简直有毒】
【陈特助:我出二百,你给白总做个饭呗,他要是吃进去了,我就出三百!】
为了上司甘愿献出自己血汗钱的陈特助非常令人感动,千重月面无表情地顶了顶腮帮。
【白总镇定剂:成年人无法对自己的身体负责,那是他自己的事】
【陈特助:我出三百五!】
【白总镇定剂:你这样会把人惯坏】
【陈特助:我出四百!】
【白总镇定剂:我晚上没空】
【陈特助:五百!五百不能再多了!!】
【白总镇定剂:成交】
一盘醋溜土豆丝换五百块,这买卖不亏。
不顾陈特助事后狂发消息试图杀价的行为,千重月骑上新买的小毛驴,一路朝着白又白的大别墅出发。
走过黑森森的前院后,千重月心里有点不确定她的指纹有没有被删掉。
但这一点儿顾虑从她站在大门前起就打消了,因为门压根就没有被关上。
入门玄关一片昏黄,地上凌乱地摆着两双鞋子。
一双花里胡哨的男士皮鞋,一双是红得热烈的高跟鞋。
千重月垂眸那瞬凤眼不自觉地眯起,她扭了扭脖子,抬脚大步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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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人。
看着落地窗透出来的光亮,白又白如是想到。
他进玄关后看到两双完全陌生的鞋子,心中就逐渐生出了些许不太好的预感。
白又白踩着鞋子一路走进去,先是看到了茶几上散乱在四处的肮脏烟灰,整洁的浅灰色沙发上还残留着两道浅浅的凹陷,甚至有已经完全渗透进去的可疑水渍残留在上面。
大脑骤然弹出的保护机制让他不要再接着往下想,可以的话,最好先离开这里。
可白又白像是着了魔一般,一边猜疑着对方的行动轨迹,一边走了过去。
随着映入眼帘的陌生物品越来越多,他的猜测逐一被核实,空气中是女人身上那甜腻的香水味,地上是残缺不全的轻薄衣物。
穿在外面的,穿在里面的,挂在楼梯扶手上的腰带,皱成一团踢在花瓶旁的西装裤。
白又白甚至不用走上楼去确认,轻轻松松就能够猜出对方在做什么。
他那个可悲又可恨的父亲。
随时随地发情的父亲。
踏入多年未见的儿子的家中,半点等待的耐心都没有,急不可耐地就带着女人来欢好。
白又白站在楼梯口踉跄了两步,耳旁已经开始产生幻听,激烈的缠绵声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
年幼时踏入家门的那一幕幕似乎又重现在眼前,毫无下限不知廉耻的作为,那对令人作呕的父母赤条条的身体,一人一间卧室带着不一样的人,大开房门比赛着高亢的吟叫声。
放学归来的他就傻傻地站在走廊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最后变成了多年的心魔再难纾解。
白又白痛苦地转过身,试图逃离这肮脏的一切。
他对男欢女爱的厌恶之情至此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些年靠着心理治疗本以为可以逐渐放下,可一旦情景再现,故意视而不见的阴影就再度破开枷锁卷土重来。
可白又白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目光倏地凝滞,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千重月。
“......”
暂时不明所以的千重月对上白又白一言难尽的眼神,微微愣了下。
她不顾白又白焦急又悲伤的阻拦,坚持绕过客厅来到他的面前,终于将掩藏在背后的一片狼藉纳入眼中。
不知道该从何解释的白又白张了张嘴,可话还没来得及说,眼泪却先一步涌了出来。
藏匿在深处的秘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惶恐的他失了所有理智。
千重月知道他的秘密,却不知这个秘密是因何而起。
眼下看看着男男女女的衣服散乱一地,冷静果决的他却对擅自闯入家门的人无可奈何,甚至像一只焦虑的无头苍蝇般急得团团转。
楼上的人究竟是谁,千重月心中大约有数了。
而他此前经历过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出了几分来。
“你为,你为什么会来.....”
白又白哽咽得厉害,情绪一激动就很难表述出完整的话来。
他的理智告诉他千重月目前为止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冷静下来让她离开就好。
可他却莫名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身体还先一步产生不可抗拒的变化,硬生生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展露出来。
千重月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流个不停的眼泪,抿着唇辨不清神情好坏。
白又白在她温柔的安抚中渐渐平息下来,始终没有忘记要带她赶紧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