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偷拍。
千重月闻言只是抬着下巴啧了声,脸上写满了蛮横两个字。
她顺势抬手握住眼镜男的肩膀,那种阴冷潮湿的负面情绪瞬息汹涌而来,那滋味就如同走进了一间被暴雨冲刷十天十夜,满地满墙长满青苔的腐朽木屋,又湿又黏又恶心。
血腥气味还很重,不久之前估计刚沾过血。
确认目标后千重月一把推开眼镜男,近两月的锻炼成果马上显露出来,眼镜男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居然被推得趔趄了好几步。
他堪堪稳住身形,心里那团扭曲的火焰越烧越旺。
“阿镜,人界表达鄙夷的最直接行为是什么?”
千重月不想多费口舌,确认目标后就没必要再逗留了。
【尊主你将手抬起来,手心朝向自己,四根指头缩起来只留下一根中指,这个动作嘲讽度百分百。】
千重月不疑有他,直接照做。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
“真晦气,你个下头男。”
照搬照抄阿镜提供的标准嘲讽句式后,人群中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呼声,千重月很满意当下造成的效果。
她看着眼镜男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勾起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后,扭头潇洒离开。
【......】
【尊主,你是为了求死才这样的吗?】
阿镜它不了解,阿镜它大受震撼。
千重月没有说话,只是渐渐将略显浮夸的表情收敛。
她假意离去之后人其实并没有走太远,只是选择躲在暗处观察着眼镜男的反应。
他重新回到了队伍当中,神情看似没有多大变化,可有些焦躁的小动作却昭示着他的内心并不那么平静。
虽然这么说有些绝对,但很多案例显示,异于常人的刽子手基本都是睚眦必报的,有些人会觉得,连杀人这种最不可饶恕的事情他都敢做了,世上还有什么拦得住他的?
所以当某些人在他面前说错一句话,流露出一个错误眼神,稍微带点冒犯性的举动都会被他神经质地无限放大,而后满腔的怒火堆积成杀念,在某个非常平凡的日子里,痛下杀手。
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千重月数万年里见过无数次,眼镜男是个什么货色她看得很清楚。
他看起来不是非常聪明,心态也很差,在千重月那里受了气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躁动中。
她就是要眼镜男吃瘪,要他压不住火,要他选择去寻找脆弱的目标来疯狂撒气。
果不其然,眼镜男开始脱离了队伍,在路途中拦住了一辆计程车快速离开。
千重月搭上车紧跟其后,还不忘指挥师傅隐入车流中不要跟得太明显。
她最后跟着眼镜男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位置极其偏僻,计程车师傅甚至在离开前还反复跟千重月交代让她不要冲动犯事。
阿镜原先还没看懂千重月想干什么,见眼镜男目的地明确地一路向更加荒无人烟的小道路走去,一路边走还边谨慎周围有没有其他可疑人物,它突然就悟了。
【尊、尊主,你故意激怒他难道是为了借他的手杀人吗....】
阿镜顿时心惊肉跳起来,它看着千重月一路优哉游哉地跟踪在后,一边还拿着手机录像拍摄,快傻掉了。
千重月掩藏在枯黄的黄草丛中,听到阿镜毫不掩饰恐惧之意的问话,只是挑了挑眉。
“本尊从不借他人的手杀人。”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这一行的目的并不是要跟人命沾上关系,主要是想来眼镜男的作案地点看看。
阿镜闻之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千重月是个原则性很强的魔头。
千重月最后跟着眼镜男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处外观看起来完全荒废掉的林间小屋,这四周鸟不拉屎,半点活物行动的痕迹都没有。
眼镜男来到这里后瞬间卸下伪装,抬手扯了扯领带后阴沉着脸走进木屋。
千重月藏身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她跟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跟眼镜男借一样早就被他丢掉的东西而已。
眼下第一件事达到了预期,千重月现在就等着那家伙准备好作案工具去找寻猎物,她到时候伺机把被盯上的倒霉蛋救下来便行了。
只是他这一进去,却是磨蹭了许久未出来。
千重月眯了眯眼睛,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
眼镜男身上的血腥味还很新鲜,千重月故此判断他刚杀了一个人,可现在看来,那个人可能还没死,现在正被关在小屋中,遭受着眼镜男的二度摧残。
她迅速想清楚这件事后,轻手轻脚来到木屋周围,随处捡了些趁手的石块后,一鼓作气攀上了木屋顶。
千重月半个身子倒挂出去,拿着石头恶狠狠去砸合上的木门,弄出的动静格外响亮。
屋内刚刚传出的惨烈哀嚎只是短促地响了一下,便停止了。
敏感多疑的眼镜男开门出来观察了一圈,多停留了片刻,而后又回到了屋内。
千重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砸门的动作,一次次打断眼镜男的动作,最后不得不逼得他放弃泄愤计划,提着刀穿着血红的白衬衫出来四处找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