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岳玲问了一句:“人为注入意识的佛牌, 那怎么做?是卖佛牌的人告诉你的吗?”
夏羡宁连忙将那一点的恍惚收敛起来,听盖晓回答道:“是。那个人告诉我,如果我心里有想见见不到的人, 可以想着那个人的样子, 用血把他的名字和八字写在符纸上给他,他就可以做一个佛牌给我。”
盖晓顿了顿,又急切地道:“我经常跟娱乐圈的人打交道,知道他们有些人会养小鬼, 也知道这种东西邪气。但是我不一样,我没想害人, 也没想祈求护身转运, 那个店主说这个佛牌里面不会掺杂不好的东西,做出来以后也不过是陪着我聊天而已。我只是很想知道……如果岳欢变成了真的, 他会说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
岳玲看夏羡宁沉吟不语,便接口道:“所以你就试了试, 结果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而且岳欢居然脱离佛牌有了自己的形状, 还会伤人,所以你又想把佛牌给弄坏了。”
盖晓低声道:“是啊。我试着把佛牌毁了好几次,但是都没成功, 前几天请了一个大师, 他让我找一块空地, 说是可以帮我把神龛连带佛牌一起给封住, 我还以为成功了,看来也没有。”
像是盖晓这种情况,她的所作所为肯定是错误的,但本身并没有害人,动机也不是出于歹意,如果不是整件事情当中又演变出了其他意外,原本不会造成人员伤亡,所以按照国家给特侦处发下来的准则,她无法判刑,只能罚款。
真正危险的应该是那个制作佛牌的人,不过那人远在泰国,就不归夏羡宁管辖了。
夏羡宁道:“小岳,告诉松泽,调查一下佛牌的来由。并且将咱们这边的情况跟泰国法术协会的人交流一下。”
岳玲答应了一声,夏羡宁起身,又对盖晓微一点头,说道:“还需要采集一些你的血液,并且在十天之内,请盖编剧将过去供奉神龛的地方恢复原样。在这段时间,会有同事一直跟在你身边监督,希望你配合执行。罚款金额会另行发放通知。”
他的意思分明就是不管盖晓愿不愿意,都得强制配合。盖晓的性格挺强势,但也抗不过夏羡宁。
她脸上都是不情愿,但还是识相地答应了,跟着又向夏羡宁道:“夏处长,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我做错了?但我真的没料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些人不能算是我害的吧?”
审讯室的地面上还裂着一条大口子,显然做贼心虚,这件事当中多半有地府的手笔,才会让佛牌变成那样的凶物。盖晓理论上不能算是犯罪,但她的行为也实在没法让人赞同。
夏羡宁不爱废话,更没心情开导文艺女中年,他淡淡地说:“你问心无愧就好,不必询问别人。法律自有公道,该你负的责任你也跑不了。”
盖晓喃喃地说:“我实在控制不了我自己,你肯定没有爱过谁,等你爱过一个人,你就明白了……你就知道感情有多痛苦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冰冷的男人笑了。
对方的眼睛微微弯起,如同静谧的夜空中静静悬挂的月牙,华光灼灼,刹那炫目,一下子把盖晓看的愣住。
然后夏羡宁轻飘飘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啪”的一声,岳玲的笔掉在了桌子上。
夏羡宁瞟了那支笔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很好。”
他也不知道是在说爱一个人的感觉很好,还是在说他爱的人很好,反正房间里的另外两个女人感觉很不好。
就好像看见多年来清心寡欲的圣僧在自己面前大口大口地吃鸡腿,夏处长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人设一崩不复返,第一次是情况逼不得已也就罢了,现在他居然还学会主动表白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惊悚啊。
盖晓:“……”
都到这份上了还要被狗粮拍,是人吗?!
夏羡宁像是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冲岳玲说了句“快干活”,说完之后,他也施施然出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岳玲竟然从那个一如既往笔挺的背影中看出了些许嘚瑟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治治眼睛,看看屋角地板上的大口子,又看看面前同样惊诧的盖晓,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盖编剧,那跟我走吧。”
夏羡宁进特侦处的时候还是夜里,走出来一看,发现外面已经是朗日高照,金灿灿的阳光洒了一走廊,他用手挡了一下眼睛,摸出电话想要拨号,却发现有条未读的短信。
师兄:“羡宁,一会拍摄结束后我想回家查点东西,特侦处没事了邀你一起。另,饿了,如过来求包养。”
夏羡宁看见这个名字就笑了,弯弯的眉眼在阳光的照耀下,将每一根睫毛都分明地镀出金边,看不出来半分冷漠,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屏幕上“师兄”那两个字,想了想,悄悄把洛映白的备注换成了“映白”。
以前是师兄,现在不仅仅是师兄了。
夏羡宁想到这一点就心满意足,出门买了点吃的,开车去了剧组。
《雁齿小红桥》里面出场人物众多,剧情又是围绕着女主发展,虽说周俊宜和常维宇分别是男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