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着, 阿姨过来叫他们两个吃午饭,这个话题暂时搁置。
午饭后,两人从别墅里出来, 在小区幽静的环道上散步,才又提起这事。
简季白与慕家联姻后,重新夺回简驰集团,但那个时候他根基不稳, 仍有不少人试图把他从那个位置拉下来。
简灼白虽然在读高中, 但他手上也有简驰集团的股份,并且在读书期间就曾在项目上给简季白提过建议, 成效显著。
几个董事担心等简灼白成长起来,和简季白兄弟联手,他们这群人再无说话的余地。于是便想趁这对兄弟俩羽翼未丰之时, 将其斩断。
那起车祸之后,面包车里的人被集团几个董事收买, 大做文章,说简灼白骑着机车在路上超速,横冲直撞, 致使面包车失控, 车内两人重伤躺在医院。
面包车意图绑架,那天走得本就是没有监控的老路, 简灼白虽听到了他们企图对奚漫不利,却毫无证据。
路人只看到他骑着机车追面包车,又突然摔了出去,造成面包车失控。
一群人拉着横幅天天到集团闹事,讨要说法。
集团董事以他身为股东却品行不端,不顾公司声誉为由, 对他口诛笔伐,要求他让出手上部分股权,以后不得参与集团经营。
他们甚至买通了各大新闻记者,打算将此事报道出去。
骑着机车的富家子弟和面包车内受伤的普通工人,舆论只需稍加引导,简灼白便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受谴责。
没有人会知道事件背后涉及的权力之争,更不会寻求事实真相。
最后简季白顶着压力捂住了那些新闻报道,连夜把简灼白送出国,暂时离开那群人的视野。
他们以为他少不经事,陡然遭遇这样的打击,又仓皇出国,定会从此一蹶不振。
却没想到,简灼白反而越挫越勇。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简灼白彻底看清现实。
这世界不是你想岁月静好就能得偿所愿,他和他哥无父无母,又守着偌大的家业,更是步履维艰。
在权力和利益面前,总会有人被贪念驱使,机关算尽,不择手段。
那群人留在简驰迟早是个祸害,他必须要让变强,把他们彻底踩在脚底,才能真正得以喘息。
所以出国以后,他比以前更加刻苦,学习和事业齐头并进,拿到本硕学位,并在欧洲开拓出新的市场,在金融圈内崭露头角,得一席之地。
也正因为他足够优秀,回国之后,那群人陡然换了副嘴脸,对他阿谀奉承,谄媚讨好。
奚漫听完终于明白,为什么简灼白刚回国时,集团高层会引来动荡,几位董事陆续离开,退休的退休,离职的离职。
刚被送出国的那段时间,他一定过得很艰难,她却对此事全然不知。
奚漫心底生出几分自责:“你当年出那么大的事,都是因为我。”
简灼白牵着她的手来到湖边的八角亭,他在长凳上坐下,自然地将奚漫拉坐在自己腿上。
环上她的腰,男人叹了口气:“一直不告诉你这事,就是怕你这么想。”
“奚奚,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简灼白修长的食指将她散落的一缕青丝缠绕两圈,轻轻摩挲着,声线温醇,“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就算没有你,他们也总会找到其他机会,跟我为难。”
见她还拉着脸不太高兴,简灼白想了想:“你要是真过意不去,我可以给你一个补偿我的机会?”
奚漫掀起眼睫:“怎么补?”
简灼白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今晚上亲亲我。”
奚漫听完有些好笑,觉得他在逗她:“我现在也能亲,为什么还非要晚上?”
“我说的不是亲嘴。”简灼白深深看她一眼,性感的唇凑近她耳廓,声音缱绻,“亲别的地方。”
奚漫嘴角牵起的弧线僵滞,对上男人幽沉的目光,瞬间领悟他的意思。
她无语地拍打他一下:“你能不能要点脸。”
简灼白捉住她的手,嬉皮笑脸的:“要不要答应我?”
“……不要。”
简灼白啧啧两声,语气很是幽怨:“某人刚才还说想补偿我,原来只是说说而已。”
“我又没说是那种补偿。”
“我就想要那种的。”
“……”
“我懒得理你。”奚漫从他腿上起来,走到湖边,弯腰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丢进去。
“噗通”一声,湖中央漾起一圈一圈涟漪。
简灼白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鼻端嗅到她发间那抹清淡好闻的甜香。
奚漫身子往后靠,倚进他怀里。
感觉他手不规矩地摸她肚子,她笑着按住:“别乱动,我中午吃多了,还没消化呢。”
她说话时下意识回头,简灼白趁机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这是在外面,怕被人看见,奚漫不好意思地偏头躲开,拽着他的手往别出去:“这里有点晒,我们回去吧。”
入了夏,最近温度一升再升,这个点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奚漫双颊粉扑扑的,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很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