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顿又道:“瑚哥儿小小年纪,竟然能制作出有利于民生的玻璃,明煜做为皇子,该为天下一谢。”
说着,还当真对贾瑚一躬身。
四皇子以本名‘明煜’称之,而非其封位‘仁郡王’称之,显然并无以势压人之意,听在众人耳里便是一阵舒坦,饶是知道四皇子就是有意强取豪夺自家玻璃秘方之人,此时也不由得为四皇子风度心折。
贾瑚更是心下佩服,果然天家子孙与常人不同,不说别的,这脸皮就硬是比旁人家厚。
“四皇子太过客气了。”贾代善连忙回以一礼,“我家这个孙子也不过是爱胡闹罢了,这次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四皇子微微一笑,这一次的笑容倒是比先前多了几分真正的笑意,低声道:“倘若真是运气,明煜倒希望世上能多几个像瑚哥儿这般有运气之人。”
贾瑚忍不住给了对死鱼眼。
一想到好不容易弄出来的玻璃成了皇帝老子的囊中物,连自己要继续卖玻璃,平康帝都像是施恩一般的态度,贾瑚便对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有些绝望,再弄出个什么来都不过是便宜皇帝老子罢了,还不如不弄。
四皇子此行自然不是仅仅只是夸张贾瑚几句罢了,他突然再次一躬身道:“这家里管事自作主张,让瑚哥儿受委屈了,明煜已经把管事赶出京城,此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贾代善如果真要是信了四皇子的话,他这些年也就白活了,不过他也知道平康帝好面子,不容自己德行有失,同样的也不许几个儿子身上背了污名,把这事推到管事身上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
四皇子又说了几句,好似当真被管家欺暪的厉害,那诚恳的模样,要不是贾瑚看得见他头上的颜文字,只怕也被骗了过去,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贾瑚的错觉,总觉得四皇子望向他时隐隐带着几分不悦之色,似乎对他极为厌恶。
贾瑚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怪了,他虽然算不得人见人爱,但自问没有得罪过四皇子,四皇子不应该如此厌恶他才是,若说是恨屋及屋,他全家上下最会拉仇恨的莫过于老爹,但四皇子望向老爹的眼神虽是不屑,但也没多少厌恶之情。
所以四皇子对他的恨意是从何而来的?总不会是从他老娘那来的吧?
贾瑚想着事情,不免走了走神,贾赦连忙轻咳一声,推醒贾瑚,眼下贵客在前,怎好走神。
贾瑚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四皇子和善笑道:“想来瑚哥儿是累了吧,倒是我的不是了。”
被父皇捉过去之时,四皇子也着实惊讶,他虽然对这水晶玻璃也动了心,不过知道这胭脂作坊敢大大方方的贩卖之物,背后定有依靠,便叫管家暂且按住,不料管家竟然还是动手了!
更没想到,这胭脂作坊的背后之人竟然是荣国府!怪不得有这底气敢大大方方的卖起玻璃了。
望着贾瑚,四皇子不由得暗暗感慨,他还真没想到,贾瑚竟然有这天份,把玻璃做了出来。
就冲着这一点,暂且留下他的性命便是!
贾赦其实也心疼很,瑚哥儿才从应天府衙里出来,便就急急入宫,才刚出宫,四皇子又掐着点到了,算起来瑚哥儿一整天都没有休息过,也难怪孩子累了。
贾赦趁机把贾瑚赶回去休息,他故意喝斥道:“瞧你这模样像什么模样?还不快回去理理。”
不只贾赦,就连贾代善也心疼的很,连忙对四皇子道歉道:“瑚哥儿昨晚没休息好,让四皇子见笑了。”
四皇子微微皱眉,虽然知道这是实情,但不免有些尴尬,毕竟贾瑚昨晚是在应天府大牢过的夜,自然没休息好了。
四皇子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笑道:“瑚哥儿也是受累了,赶紧回去吧。”
“是!”贾瑚也的确是累的很了,毕竟坐着睡再怎么的也不可能睡的舒服,昨天晚上他是真的没睡好,贾瑚便道了声恼,回房休息。
只是一想到四皇子对他的莫名恨意,贾瑚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趁着父祖没注意之时,他悄悄地连上四皇子头上的颜文字……
贾瑚混身一震,万没想到竟然让他看到了他意料之外的一幕!
东院乃是贾府继承人居住之所,本来也是处挺热闹的地方,不过随着张氏重病,贾赦又带着贾瑚去了东北,此处便开始冷清了下来。
杨嬷嬷年纪也大了,也不喜欢人多,眼下东院清净了,倒是正和着她的心意。
张氏虽然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杨嬷嬷一直仔细照顾着,虽说有丫环伺候着,但杨嬷嬷担心丫环不尽心,大半的事还是全都自己来,不肯假手于人。
这日杨嬷嬷打好热水要给张氏擦身,才刚进房,隐隐约约的便看见张氏床前站着一个人。
猛然见到这么一个人,杨嬷嬷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的水盆给掉了下来,她定晴一看,原来那不是别人,正是贾瑚。
“瑚少爷!”杨嬷嬷忍不住埋怨道:“天都暗了,怎么不让丫环点灯呢?”
眼下虽然未到黑夜,但太阳西下,昏暗的很,也怪不得她先前差点把瑚少爷当成贼人了。
“杨嬷嬷。”贾瑚突然开口问道:“太太……她跟德妃娘娘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