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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番外十·献玉(6) 他能体……(2 / 3)

南方战事吃紧,南晋军队倾巢列于汜水南岸,意图阻止大魏军队渡河。两方僵持了近一个月,裴望初带一千精锐在大雾的遮掩下偷渡汜水,令骑兵马后拖着树杈在山头狂奔,作出沙尘飞扬、浩浩荡荡的气势,装作要与汜水北岸的魏军首尾包抄。

这并非什么高明到让人难以预料的计策,只是此计凶险,若非走投无路,一般人不敢行此险计。大魏此番占据攻势,司马钺以为对方会慢慢熬,所以一边派人挡在汜水南岸,一边抽身去周边部落夷族借兵。

孰料他前脚离开南晋,后脚就被人“包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南晋顿时乱作一团。

战讯传回大魏时已是十月,天气转凉,夜里点灯看折子时,不断有飞蛾抖着翅膀往灯盏上撞。

德阳宫的内侍过了传话,被雪凝挡在了外面,两人在廊下窃窃私语,被清麟瞧见,她认得那内侍是派去照顾司马钰的人,于是叫他到跟前回话。

内侍说司马钰病了,“郎君说是风寒,不让奴才惊扰陛下,只去太医署拿了两贴汤药,可总不见好,近日整夜咳嗽,今早见帕子上有血,奴才吓坏了,不得不来惊扰陛下。”

清麟闻言蹙眉,思忖片刻,搁下笔道:“朕去瞧瞧他。”

自她搬去显阳宫与谢及音一起住后,德阳宫里变得冷清。司马钰被软禁在德阳宫一座小院里,因她的禁令,少有宫人在这边徘徊,推门只见满地红叶,吱呀声惊起满院栖息的鸟雀。

随行的宫人都候在门外,清麟独自走进屋里,隔着一扇素纱落地屏风,隐约听见床榻间传来的咳嗽声。

“是李内人吗?劳烦帮我倒杯水……太医署那边不必再去求,免得惹人闲话。”

司马钰昨夜久咳难眠,如今正面朝里躺着,说话也有气无力。

一杯温热的金银花茶递进帐中,递茶的手莹白如雪,染着红蔻丹,司马钰蓦然转身,撞入檀香袭人的怀里。

钗间流苏垂落颈间,拂得人微痒,司马钰不可置信,颤颤握住了她的袖子。

“陛下……怎么到这里来了?”

清麟的手抚过他侧脸,发觉数月不见,他是真的消瘦了。

司马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双目因含情而显得昳丽迫人,轮廓分明如削,五官又添男子的英气,清冽如山间泉,叫人既怜又爱。

不相见时,只在心里念着他,孰料这牵挂日益积攒,如今乍见,积羽沉舟。

她突然的落下的吻让司马钰怔愣不敢动弹,疑心这是久病成癔症,如夜夜梦中那般,只要他伸手就会消散。

环佩叮当作响,舌尖闯进来,尝到清苦的药气后,缓缓蹙起眉心。

见她要走,司马钰下意识回拥她,他发烧了,身上烫得吓人,像一个火炉。

“朕疏于过问内宫,他们竟敢如此怠慢你,”清麟抚着他的鬓角,问道,“怎么病成这副模样?”

司马钰低声道:“洛阳的秋天冷得太快,忘了添衣,夜间受了点风。”

“你是想家了吗?”

握在她袖间的手收紧,他无力地哀求道:“不要赶我走,我会尽早养好病的。”

清麟叹息,问道:“太医署怎么不来看诊?”

司马钰不愿在她面前学舌,清麟将李内侍喊来过问,李内侍哭诉道:“姜医正说司郎君本是贱民,用不惯宫里的药材,所以只随意抓了一把药渣子给奴才,也不许奴才找别的太医问药。”

这位姜医正是姜还恩的弟弟,他们姜家一直想往女帝身边塞郎君,记恨乞巧宴上被一个没有来历的穷小子压了风头。

“贱民吗?”清麟闻言冷笑,叫李内侍去太医署传旨,“以后姜家同辈子弟见了子玉,须得三步外叩首行礼,违者杖三十。”

李内侍去太医署传旨,雪凝姑姑带了掌院来看诊,清麟坐在外室,品了一口茶后,叫宫人把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换一遍。

掌院开了药,李内侍服侍他喝下,一刻钟后身上就开始发汗。司马钰怕药味熏着她,将自己卷在被子里捂着,清麟坐在床边,拾起帕子给他擦鼻尖的汗。

“是朕考虑不周,底下人见风使舵惯了,以为朕厌弃了你。”

司马钰静静望着她,心道,无怪旁人这样想,他被软禁在此三四个月,何尝不是日夜被此念头折磨着。

“朕没有生你的气,心里一直有你,只是碍于许多事,暂时不能与你厮守。”

她语调轻柔,如潺潺春水,令闻者心软,那些积攒了数月的怨念和苦楚瞬间被冲洗干净。

司马钰笑了一下,说道:“只要陛下心里念着我,要我等多久都值得。”

“很快,”清麟算了算日子,“等你养好病,我就放你出去。”

“不要放我出去,让我在你身边陪着。”

清麟点点头,“好,此事听你的。”

司马钰没问为什么,他猜得出是大魏与南晋起了战事。他作为南晋的太子,“被迫”不能插手是最好的处境,这是陛下宁可自己做恶人,也要成全他身份的一片心意。

天□□暗,清麟要起身离开,司马钰不顾她的劝阻,披衣下榻送她出门,只送到门口,俯身朝她一拜。

“歇着去吧,”清麟为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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