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追着表姐反复询问, 确定表姐没有在美国买过护翼卫生巾的时候,她简直激动得要原地飞起。
邹鹏还想请她和苏木看电影,难得周末休息。
林蕊哪里坐得住, 她的一颗心早就飞在江州大地上了。
苏木微笑着谢绝:“不用了, 我们下午还有课, 我跟蕊蕊回学校去了。”
补什么课啊,今天下午一个政治一个英语, 就凭姐姐的人才, 哪里还需要补习。
当着邹鹏的面,林蕊自然顺着台阶往下爬:“哎呀,不好意思啊, 下次再请你吃皮肚面。你看, 马上就快期末了,我总要好好准备一下。”
出门的时候,林蕊回头死死将沙发上的披肩野玫瑰贝拉小姐姐的脸印在脑海中。
大美人哎, 俺先挣钱去了。
等俺腰缠万贯, 再好好跟你亲近.亲近啊。
贝拉正在笑:“我就不明白了,国企就长子嫡孙高人一等, 再败家子,父母都得吸其他兄弟姐妹的血养着他?破产就破产好了,私人破产的还少吗?”
中年男人有点儿着急:“贝拉, 您还没理解我的意思。一旦这样的大型国企倒闭的话,会造成社会动荡问题。”
贝拉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三个孩子的方向,漫不经心道:“奇怪, 你们什么时候怕过动荡了?难不成国门打开,人们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你们害怕糊弄不了他们了?搞清楚政府的职责,古今中外,没有政府替企业经营的道理。”
她那慵懒又冷淡的风姿实在是迷人极了。
“我真奇怪,到底是谁想出来通过增加工人工资来抵消物价飞涨带来的落差这种蠢主意的。”贝拉的视线游走在三个孩子的脸上,声音清冷又嘲讽,“你们没有统计数据吗?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农民,谁给他们发工资?还是根本就没人管过他们的死活?”
林蕊原本要迈出去的步伐又硬生生地收回头。
她恍然大悟,对啊!这个方案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哪有改革不考虑主体的道理?
中年男人愈发着急:“将老鼠尾巴斩断,是那位诺贝尔奖得主米尔顿·费里德曼的观点,我们必须得解决双轨制的问题。基层企业职工抽样调查中也表明七成以上的职工都能够接受为了改革成功,可以接受生活水平的暂时降低。”
“职工?”贝拉冷笑愈深,“又是职工。”
中年男人的脸涨得通红,他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的确,所谓的抽样调查又忽略了农民。
“忘恩负义言而无信是你们最擅长的事。好,那我们就谈谈职工问题。不是只有戴着红帽子才配被称为职工。既然你们的老人家都承认乡镇企业是农村改中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最大收获,你们为什么不正视他们的存在?就因为你们知道他们到底有多温顺多逆来顺受,无论怎么折腾他们都不会反抗?”
中年男人着急地反驳:“不,改革中获利最大的就是农民群体,他们……”
“他们被强行以远低于市场价值的价格征收农产品,来供养城市。现在,他们饿不死就得感恩戴德,看看他们再看看国企,你们的心已经偏到没边了。”
贝拉站起身,冲表姐点点头,“你坐着,我去送送他们。”
光彩夺目的女人靠近了,林蕊头晕目眩得愈发厉害。
她傻乎乎地看着贝拉,好想摸摸大美人的小手哦。
等到少女的目光转移到失魂落魄的苏木脸上时,她顿时一个激灵,直接拖过被迷得魂儿都找不到北的少年,冲大美人笑笑:“姐姐,不必麻烦您了,我们自己出去就好。”
她拽着苏木出门,对少年冷笑:“回神啦,再看也没用。没听她说,她不会留在国内的。”
邹鹏也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我表姐也要走。”
他非常担心,表姐家会因此爆发一场剧烈的家庭战争。
当初表姐就不愿意回国,后来还是在表姐夫家强烈坚持下才上的飞机。
从下飞机开始,表姐的口头禅就是“这要是在美国”。
为着这个,表姐还被舅舅舅妈狠狠地骂了一顿,这不是在美国。
“我真担心,如果走了的人都不回来了,那以后会怎么样?”
苏木的魂儿似乎还没有完全归位,说话也淡淡的:“不是计划生育嘛,这代表嫌人多,那就让他们走好了。”
林蕊哈哈大笑,错了,任何国家地区需要的都是高端人口。
要留的是高端人口,想走的也是高端阶层。因为也只有高端人口才有机会出去并留下来啊。
三十年后,被各种策略强行驱逐的,不还是社会底层。
苏木愤愤不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邹鹏突然间没头没脑地开口:“现在就是王侯将相全靠遗传,官倒横行,贫富差距触目惊心。钢铁堆在仓库里,几十个国家部门参与倒卖,一夜功夫价格上涨三倍。这合理吗?”
保姆追出门外,喊邹鹏:“你来家一下,你姐姐有话要跟你说。”
林蕊生怕这小子要跟着自己跑,赶紧推人回去:“你去,你外甥叫你呢。”
“是外甥女儿。”邹鹏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