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愣了一下,寒假过后预考?等等,这算怎么回事?
于兰同情地看着自己同桌,蕊蕊肯定是受刺激过度,怎么连寒假过后中考预考的事情都忘了。
林蕊目瞪口呆,她以为老李天天挂在嘴边的马上就要预考跟马上就要中考是一个意思啊。
差别太大了,整整差了一个学期啊!
这就好比1994年3月28日的撒贝宁,都被保送北大了,还上什么晚自习!
林蕊真情实意地哭了,整整一个时间的宝贵时间,居然就这样被她这样轻而易举地浪费掉了。
一个礼拜三个月,哦不,差不多要四个月的时间,她能安排多少生意挣多少钱啊!
林蕊抹着眼泪开始抽噎。
怎么不早点儿跟她说啊,早知道还有这等福利。她揍趴了邢磊也要抢到珍贵的参赛名额。
她现在倒是忘了以她目前的成绩,基本上没机会通过中考预考。
她一掉金豆子,准备发动的车子只能暂时停下来。
坐在前排的黄副厂长跟校长都不能置之不理,赶紧回过头来安慰学生:“好了,没事了,以后还有机会。”
“你们骗人,明明就这一次机会。”林蕊一边哭一边跺脚,伤心得堪比弄丢了五百万大奖的彩票。
四个月的功夫,她敢打包票挣到一万块。
现在的一万块,也不比三十年后的五百万差。何况五百万的彩票起码还得交一百万的税呢。
黄副厂长一滞,只能避重就轻:“厂里跟学校还是会按照一等奖的规格奖励你,五十块钱。”
于兰激动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五十块钱啊,五十块钱赶得上她妈徒弟一个月的全部收入了!
林蕊悲愤,五十块钱算个屁,她一天挣的都不止五十。
少女丁点儿被安慰到的意思都没有,依然靠在车椅上哀哀地啜泣。
苏木焦急地看着她泪流不止的脸,手帕已经全都湿了,再用袖子给蕊蕊擦眼泪,蕊蕊一直往后躲。
她一哭,坐在角落里的邢磊跟着抹眼泪。
可怜的英语课代表恨不得自杀以谢天下,一边哭着一边捶自己的脑袋,自责不已:“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龚老师安慰地拍拍邢磊的肩膀,“你是经过全校正常选拔流程选出来的参赛学生。”
校长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情也颇为沉重:“好了,都别哭了,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
黄副厂长也在边上安慰:“你说说看,有什么是厂里能为你做的。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林蕊哭声噎在嗓子里,直接打了个嗝。
什么条件都能满足?那能安排芬妮到子弟中学读初三不?
少女小声抽噎着,偷偷在底下踢苏木的腿。
说啊,傻坐着干什么,赶紧说让芬妮来学校上课的事。
姐姐正伤心欲绝着呢,这话姐姐不方便现在说出口。
苏木脑子没转过弯,见林蕊一个劲地踢自己,还以为她又想逃课,坚定地小幅度摇摇头。
不行就是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
林蕊真恨不得扭下这傻孩子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是敢错过了,她揍死他的心都有了。
“黄厂长,林蕊一直担心她朋友上学的问题。您看,厂里是不是能够给安排一下。”面色凝重的班主任开了口,“有关系好的朋友在身边,她也能有人说说话。”
林蕊吓得打起了嗝。
妈呀,老李这是开了挂还是突然间身负异能,怎么连她想说什么都猜的一清二楚?
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容肃穆的班主任,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有点儿可怕。
黄副厂长愣了下,最终还是审慎地给了个保留一步的回答:“这事我尽力。林蕊你也别难过了,以后路还长,总归会有机会的。”
林蕊想要道谢,打嗝却止不住。
原本还在抹眼泪的邢磊第一个没憋住,扑哧笑出声。
这一声像是点到了众人的笑穴,大家全都憋不住笑起来。
苏木拍着林蕊的后背,心里头很不得劲,蕊蕊都这么难过了,他们居然还笑。尤其是邢磊,到底哪儿来的脸笑。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学校上课去。”黄副厂长看了眼手表,颇为欣慰,“应该还能再上堂课。”
等等!
林蕊的嗝打得更厉害了。
你们是魔鬼吗?今晚这种情况竟然还想让她上课,真的合适吗?
难道不应该直接开车送她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个三四五天来平复一下受伤的心?
黄副厂长认真地看着林蕊:“咱们不稀罕,咱们将来自己考进中师中专。将来让学校都抢着要你。”
车上的人纷纷附和,司机还拿林家大姑娘举例子:“当初你姐要被报送去省大,最终你姐还是选择高考,上了985的江大。将来你一定能考上比中师更好的学校。”
林蕊在心里头默念,我谢谢您高看啊。开什么玩笑,期末考试能不能及格我心里头还打着鼓呢。
“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