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兴华本来就计划在刘家喝碗粥就走,结果他一碗粥没吃完,赛虎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叫唤一声咬着他的裤腿就将他往外拖。
家里有鱼,你怎么跑别家来喝粥。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赶快跟我走,咱回家吃鱼。
这家伙劲儿大的很,霍兴华都别它拽的一踉跄。一仰脖将所剩不多的粥倒进肚子,放下碗跟着它往外走。
“慢点,慢点,又不是救火,你急什么?”这家伙尾巴摇的跟朵花似的,肯定有什么好事急欲与他分享。
肖亚娟一般晚饭都只有粥的,今儿特意蒸了窝头。正要让着帮忙的人吃,赛虎就冲了进来。
没等她开口呢,这主宠俩已经出了屋门。她放下饭碗,起身追到外头扬声喊:“把饭吃完啊!”
霍兴华摆摆手:“吃饱了,晚饭不可多吃,否则要发胖的。”
不说晚饭吃多了压炕浪费,也不说沈禾在家做了好吃的。单单玩笑似的说要发胖,给足了好友面子。
肖亚娟回屋跟老公对视而笑,刘德才亲亲抱着菜窝窝使劲儿啃的闺女,怜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爸爸保证,明年让你吃白面,咱顿顿都吃。攒上两年钱,爸爸带你到京城去看病,咋也得把脸上这疤给去了。”
肖亚娟闻言忍不住抹眼泪,想想自家那二十多亩地,还有今儿种的五亩麦子。心里又生出无限希望。
自家的地,自己一定好好侍弄。就如男人说的,攒钱给闺女治病,怎么也得想办法把她脸上的伤疤消了。否则老被人笑话,她成长路上该有多少坎坷。
霍兴华跟在赛虎到了自家家门口,迎面碰上了从隔壁跑出来的王丹凤。她一直“疯”到现在,平时都不出门的,今儿怎么大晚上的跑出来,抱着个大包袱是要去哪儿?
女孩越过去几步又返回来“霍兴华,你简直就是有眼无珠的笨蛋。等姑奶奶发达了,你就不要后悔。”
女孩撂完狠话拔脚就跑,霍兴华在后头气的冷笑。“神经……吃错药了吧!”
沈禾出来正好听到他的话语,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瞅。王丹凤早已跑远,她什么都没看到。
“说谁呢?”
“隔壁的王丹凤。出来就跟我呛声,骂我……这闺女真是神经有毛病。”
这闺女不是一直在装疯吗?怎么忽然跑出来了?沈禾心里疑惑,嘴上却调侃他“这丫头不是一直挺爱慕你的嘛,居然舍得骂你啊!”
霍兴华打了水先洗脚:“谁稀罕她的爱慕,我有媳妇的爱慕就够了。”
沈禾抬手拍他一下:“油嘴滑舌。”
“哈哈……说的都是真话。”
赛虎看他俩光顾说话,急的绕着沈禾转圈“嗷呜……”劳动的都回来了,快给我吃鱼吧。
霍兴华瞅它一眼:“这家伙是急着吃鱼,所以把我拉回来的吧?”
沈禾点头,伸手摸摸赛虎:“说是它逮的鱼,急着要吃呢。”
霍兴华抬手给它俩水点子:“屁,那是我逮的鱼。你的鱼早被你吃了。”
“嗷呜……”我要吃鱼。
这家伙听不懂霍兴华的话语,但他的语气它是明白了。怕少了自己那一分儿,赶快叫唤着争取。
它用大脑袋去蹭沈禾,大眼睛水汪汪的跟她卖萌。身体站起来,前肢抬起给她鞠躬。
这动作小狗狗做起了萌萌哒,万分讨喜。它做起来那么滑稽,威武的身躯加这讨好的动作实在不搭。
沈禾笑一下,安慰它:“马上就给你……你这家伙简直没一点儿节操。”
霍兴华擦干净趿拉上拖鞋:“你这话可错了。这家伙就跟你卖萌而已,换了外人,那绝对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别人给的东西饿死都不吃,标准的壮士一枚。”
“是吗?”沈禾揉揉它的大脑袋“做的不赖。除了我们俩,外人给的食物绝对不许动。”
“嗷呜……”这话你说过了,我一直都照做的。
“好,奖励你两块鱼,我去给你盛。”
“嗷呜……”主人真好,我喜欢你。
就这么着,沈禾把原本就是它的鱼当做了奖励,这家伙还感激的不行。它那脑容量根本没意识到,主人做了什么讨巧的事儿。
霍兴华看它被“坑”却一声不吭,踢啦着拖鞋回屋,享受美餐去了。连着吃了俩花卷,大队新安的大喇叭响起了只是胡小山的声音。
“社员们注意了,社员们注意了。大队的牲口今晚在党支部竞卖,有意向的同志请于晚七点到党支部集合。过期不候,过期不候,大家抓紧时间。”
大喇叭重复了两遍,霍兴华抬头问媳妇:“我那儿还有三十块钱,咱要不买头毛驴,干活也有个帮手。”
沈禾点头:“我还有二百多,要买就买那头大红马,它干活儿才利索呢。”
知道媳妇的本事,没想到她居然攒了这么多钱。难怪之前不要他的钱呢,这是完全不在乎啊!
媳妇能力太强,让他好一阵失落。不过如今已经调整过来了,有他在,可以给她打掩护。她最烦与人打交道,以后这事儿也得他挑起来。
“行,就买那匹大红马。”
晚上有事,俩人赶快吃了饭。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