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对刘开兰和黄晴晴其实也没什么感情,但她一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孩子,拉上刘开兰的手,已经在给冯月巴说再见了:“妈,回去就跟刘叔叔结婚吧,我会在这儿好好生活,有钱我就会去看你的。”
冯月巴哎了一声,看着就跟母鸡护崽子似的刘开兰,再看看给她抓在手里的小满,心里是真高兴,毕竟小满终于找到自己的亲妈了。
但她也是真难过,养了小满那么久,她是把小满当成亲闺女的啊。
“快去吧,妈再不走,就没班车坐啦。”说着,冯月巴从农牧厅的小区里跑出来,仰头看了一下人家的铁大门,流着眼泪说:“真好啊,我家小满是个城里姑娘呢。”
婉谢了苏湘玉邀请着住一夜宾馆的待遇,冯月巴坐着火车,就仍回朝阳农场去了。
才第一天,替女儿找到家的喜悦代替了分别的痛苦,直到坐上火车,意识到女儿可能从此就不归自己了,冯月巴才在火车上哭了起来。
回到宾馆,苏湘玉在脑海里琢磨着自己的小菜单,准备给这三条狗子变饭出来吃呢,叶向东说:“出去吃吧,我幺舅从昨天起就在念叨,说要请咱们吃饭。”
“那就走吧。”苏湘玉说。
苏湘玉是躺在床上的,坐了起来就准备要走。结果叶向东说:“梅君也在,你确定你就这么出去?”
梅君也在?
“还有谁?”苏湘玉说。
“据说还有自治区的几个领导,我在厂里工作,跟外面没啥干涉,这些领导,他是想引荐给你的。”叶向东说。
苏湘玉躺了一会儿,头发蓬的跟个鸡窝似的,要只是韩慎请吃饭,无所谓,要梅君也在,那就必须得好好收拾一下了。
有个小仙女就是好,苏湘玉化妆的功夫,还给穆铁和陈铜买了一包板栗,让他俩边吃边等。
“娘还会化妆呢,真是新鲜。”陈铜说。
穆铁剥了板栗往嘴里丢着,在客房的门上进进出出:“所以才说她是小仙女,我觉得她压根儿不需要化妆,你觉得呢?”
陈铜点头说:“我也觉得她不需要,她已经足够漂亮了。”
对面的客房里住着一个估计是从北京下来的干部,带着一男一女,俩十岁出头的孩子,这俩孩子穿的干净,也整洁,对于这个在穆铁和陈铜看来,简直就跟天堂一样的宾馆有颇多的抱怨。
嫌服务员不把热水提到门口,嫌吃的不好,嫌这儿的人土里土气的。
但是,自从穆铁和陈铜俩回来之后,这俩孩子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一会儿,他俩出来的时候往嘴里丢的是糖炒板栗,再一会儿又变成了花生,过了一会儿,连米花糖都出来了。
俩北京孩子啊,站在对面,活生生的就给俩乡下孩子馋哭了,你说气不气人。
“娘,化完了吗,喝口水吧。”穆铁捧着一只杯子,就送到了苏湘玉的面前。
苏湘玉今天这个妆化的认真着呢,从最基础的水到乳液,再到隔离,一层层的给自己上着呢,还真的化妆化渴了,接过穆铁端过来的水杯,正准备喝呢,就见杯子里有一个圆圆的小宝宝的脸,红扑扑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水杯里居然会有个可爱的小宝宝?
苏湘玉摇了一下,试着喝了一口,水就是平常的味道。
咕咕的一口把水喝干了,她给自己化好了口红,起身说:“那咱们走吧。”
叶向东在苏湘玉开始化妆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这会在楼下,在跟梅君和首府区政府的几个人聊天。
韩慎也在列,毕竟今天他做东,那几个人就是他的下属。
其中有个姓王,就王富生的,巧了,就是额尔县城里那个王秘书,王新军的叔叔。
他不是韩慎的下属,而是区政府文化厅的一个副厅级干部。
他就挺不耐烦的。
“等谁啊,咱们等这么久?”
韩慎看了叶向东一眼说:“也没多久吧,他爱人,我的外甥媳妇子!”
这家伙,说的时候难掩自己的骄傲。
说起叶向东的爱人,王福生是听说过的,恰好,最近西影厂准备到边城来拍部电影,具体的拍摄场地,以及政府要配合的事情,都是由王福生协调的。
美女他见的多了,不就是个农场主嘛,他真没看在眼里。
“领导,听说您还没结婚,改天我给您在西影厂介绍一拍电影的,保准漂亮,怎么样?”
王福生说。
韩慎鼻子里往天上喷了口气:“好啊,改天请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王福生连忙说:“那是必须的,说实话,您这种领导,就该是女同志们等您吃饭,那有一个咱们等半天,等女人的呀,这位女同志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啦!”
说起这个,韩慎就得说两句:“等女士,这是一个男同志必须要做到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地位是男人,这点耐心就必须有。”
王福生是个特别善于溜须拍马的人,嘴里说着当然当然,但心里觉得,韩慎还是见的善良女同志太少了,要真叫他见见西影厂那帮漂亮姑娘,他就不会在这儿眼巴巴的等一个乡下的农场主了。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