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相逢的戏份过后,就是非常缠绵的吻戏。
导演并
没说明天要拍,阮初初也很自然地以为吻戏会延后。
台词差不多对完,阮初初张开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搞定了~”
席喻却一本正经地说:“还有半页。”
阮初初两手臂僵硬一下,随后重新去翻剧本。
“明明台词就到这为止了啊,后面半页是——”
阮初初停住。
呃,后面半页就是吻戏。
席喻的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阮初初放下剧本,双手环胸:“后面不是台词,不需要对。”
“除了对台词,我们也得提前对戏吧?”
“导演没说要拍吻戏。”
“迟早要拍的。”
席喻已经侵略性十足地倾身过来,却被阮初初一脚挡住。
阮初初的小脚丫抵在席喻胸膛前,不让他再靠近。
“那就到时再说咯。反正,今天,今晚,现在,不行。”
席喻眼底是不能满足的欲-望。
美味当前,只能看不能吃,再饥渴难耐都没用。
他不会勉强阮初初。
席喻再次坐好,合上剧本,起身。
“那我走了。”
这话似乎是给阮初初一个暗示:你想留我还来得及。
但是阮初初装自己没听到他这个暗示,反而跟他挥挥手:“再见,走好,明天片场见~”
席喻:“……”
行吧,都是自找的。
席喻也没什么办法。
他眼神暗沉地盯着阮初初看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最后什么都没说,欲-求-不-满离去。
当门被关上,阮初初就笑倒在沙发上。
哈哈哈哈小公狗今晚有的难受了,真的是!身!心!舒!畅!!!
席喻从阮初初那离开,回到自己这,就先灌了一大杯的冰水。
心里想跟阮初初亲近的那股欲-望稍微纾解冷静一点后,他蹙着眉头,细细思虑着什么,随后,用手机给导演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一早。
今天的戏份是十年后再相逢,阮初初的妆容造型也换了,不再是清纯的女学生打扮。
波浪纹发式,成熟妆容配上一身高开衩绣花旗袍,尽显女性的玲珑曲线。
片场,在做拍摄前准备的席喻,第一眼看到这样打扮的阮初初时,眼神微晃。
眼尾眉梢间露出些惊艳,差点没认出她来。
以前她给人的印象像是只软绵纯良的小白兔,现在,她却像是一朵艳丽的蔷薇花,把那个年代所有的风情万种都糅合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不约而同走到导演跟前,做拍摄前的沟通。
导演讲完要注意的点后,席喻和阮初初去各自出场的地方准备。
因为是哭戏,阮初初从做好造型后就开始在酝酿情绪,全身心地让自己变成流芳。
席喻能看出阮初初在酝酿感情
,就没打扰她,没和她说话。
没多久,这场相逢戏就开始了。
战火纷飞的年代,日军不断轰炸流芳所在的城市,所有人都在逃命。
一声又一声的炮响,孤身一人的流芳被炮声震得摔倒在地,身旁是步履匆匆的老百姓,没有人注意到她。
流芳身上漂亮的旗袍染上灰尘,她没有力气爬起来,缓缓看向前方连绵的战火,那些亮光,仿佛是另一种绝望。
她庆幸地想,这样
死了也好,起码她还穿着她父亲亲手裁剪的旗袍,即使没有将家业传承下去,这也算是另一个圆满。
又一声炮响。
身边悉数有人倒下,有逃命的普通老百姓,也有在和敌人拼命的将士。
流芳还有一点力气,她眨着眼,看到离她最近的那个人,那张沾满血污的脸……--
她瞳孔闪烁,像是从绝望中寻回那么一丁点的希望。
流芳拼了命地爬起来,爬到那个左脚受了枪伤的士兵身边,捧住他的脸,用颤抖的手将他脸上的血污擦尽——
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
这场戏大概只拍了两次,第一次,阮初初情绪不够饱满,第二次就好了很多。
但是这只是开始,最考验人的哭戏还是下面这场。
流芳将重新从军抗日的霍启拖到旁边的墙根角下,慌乱地按着他受伤的左腿。
霍启失了太多血,整个人都很虚弱,他靠着老旧城墙,连喘气都困难。
“没用的。”他说。
流芳不听,一边掉泪一边倔强地说:“我带你去找医生,我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没有时间了……”霍启用最后的力气说话,“你听我说,我看惯了生死,手上沾满鲜血,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
流芳脸上满是泪痕。
是没有时间了,在这样的战火之下,说任何一个字都显得弥足珍贵。
所以流芳将自己藏在心里十来年的话说出来:“我爱你。”
“霍启,我爱你。”
从年少时旗袍店里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