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因问道,“道爷,您给我详细说说?”
李托托看四下无人,把身旁的枕头拿起来,故技重施,将其化做了自己的模样,指其说道,“你杀他,我跑路!”
冯唐看的呆了,脑袋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火气噌的也就起来了,因一把拽过李托托的脖领子,骂道,“你托托,你他娘的,我总算知道了!你说实话,我这一身的伤是不是你搞得鬼?!”
李托托推开他道,“你别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不这样做,你能相信我吗?!”
冯唐听说,气的脸也黄了,骂道,“我信你个鬼!你别张狂!明天午时三刻,我要亲自枪决你!”
李托托笑道,“嘿,这就对了!不过,你明天务必想办法给我赶头活猪进来,这枕头是死物,不会动,看着不像,而且它也没有血可以流,容易露出马脚。”
冯唐道,“知道了!”说罢,转身走了。
过了两日,至午时三刻,冯唐亲自监督,在刑场枪决了李托托,并将案情如实的上报给了上级领导,这件事就此平息下来。
李托托离开警局,一径往小苍山的破庙走来,方走到山门外,早见一个女子等在那里,正是大桥。因挥手笑道,“桥妹,我回来啦!”
大桥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见李托托全须全影,一如往昔模样,心中喜之不尽,遂一头扑在他的怀里,眼泪又止不住滚将下来。
李托托将她扶起,笑说道,“怎么见了我就哭?难道是哭坟不成?”
一句话将大桥竟说的笑了,一面拭泪,一面埋怨他道,“呸!嘴里没个正经!倒不如这次真死了的好!”
李托托笑道,“我原要去死的,但一想到就此要和你天人永隔,就不敢死,于是拼死也跑了回来!”
大桥闻言,推开他道,“我最烦气你这种人,嘴上说一套,做的又是一套。”说罢,将酒葫芦塞在他怀里,说道,“你既然回来了,我也不必给你看家,东西还给你,我要走了。”
李托托拉住她道,“我不叫你走。”
大桥笑道,“可是奇了,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如何就不让我走?”
李托托嘿嘿一笑,打开葫芦,喝了一大口,不觉志得意满,半日,方说出‘你放心’三个字来。
大桥听了,不觉怔住了,半日说道,“你让我我放心什么?我又有什么不放心?这话我不明白。”
李托托道,“桥妹,你果不明白这话?你若果真不明白,不但我素日对你的心白用了,且连你素日待我之意也都辜负了!就是我手里这酒,我也不配吃了!”
大桥听李托托说了这番话,心里一惊,只觉比自己心窝里掏出来的还要恳切,不觉又悲又喜。喜的是,有生之年,竟得此蓝颜知己,我心中所想,虽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吐,他全然知晓,知我甚于我自己。悲的是,自己无父无母,孤零零的一人,无可依靠,将来也不知有何结局,恐他这一片心也要辜负了。想到此间,不觉忧从中来,禁不住落下泪来,又羞于别人看见,遂转身跑出庙去了。
彼时,冯唐正巧赶来,因看到大桥哭着去了,也要追出去,却被李托托拦下道,“不用追了,让她自己静静也好。”说罢,又瞧了冯唐一眼,见他将拐杖也丢了,行动越发请便,便说道,“你的伤都好了?”
冯唐笑道,“吃了您的药,已好了三分,只是这膀子还是疼,胳膊抬不起来。”一面说,将李托托让到屋里坐下,因看到他手里紧紧捧着一个酒葫芦,便伸手道,“道爷,把酒也分我一口吃罢!”
李托托道,“那可不成,这酒只能我来吃,别人没这个福分。”
冯唐摇头笑道,“我明白了,这定是大桥那丫头打来的!李托托,你可真有福气,遇到大桥这样的好姑娘。不过,我还要泼你一盆冷水,你可别忘了,你可是一个道士,是方外之人,哪里就敢谈起感情来了?”
李托托笑道,“那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我们茅山一派与别个不同,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冯唐到吃了一惊,说道,“可是真的?”
李托托点了点头,又举起葫芦饮了一口,一撇间,忽看到冯唐脖子上挂了一个物件,很有眼缘,因说道,“你脖子上带的可是什么?看着倒像是我们道家的东西。”
冯唐闻说,将脖子上的挂件取了下来,递与李托托道,“这是家父送我的,一在叮嘱我,要我好好保管。算一算也带了十几个年头了。你说像是道家的东西,看看是什么?”
李托托接过来端详了一阵,说道,“看样子好像是个算命用的罗盘,但又有所不同。”一面说,翻过来复过去的瞧了两遍,说道,“看布置,里面似乎令有乾坤。我虽看不出玄机,但看包浆成色,的确是老物件,至少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你好好保存吧,兴许有大用处!”说罢,又递给冯唐。
冯唐接过来,重新戴在了脖子上,一面说道,“李托托,我来前都打点好了,关于你在警局的所有信息,我已经叫人全部删除,再过一年半载,也就没人记得你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李托托道,“谢了!”
冯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