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托托自知暴露了行踪,再加上被人嫁祸,受到警局通缉,遂不敢在隐帝丘里待,便想着跑出城去避避风头。临出城的时候,不期撞到一伙从矿场里偷跑出来的奴隶,因看他们可怜,便使用符咒之法,将他们也一同带出了城。其中几个感念他的恩德,便发誓紧随,效犬马之劳。李托托独来独往惯了,自然不同意,但无奈实在缠不过,便答应让他们跟自己一周,以全了他们的心意。
这一日晚间,几人来到山野里,正走着,忽听前面坡上有人大喊救命,遂一路过来瞧看,见一个女子挥舞着火把正驱逐围上来的群狼。那女子却让李托托吃了一惊,原不是别个,正是前日里赏了他两个耳光的大桥。
李托托一见之下,禁不住摸了摸自己两边脸颊,犹觉生疼。有心不管她,良心上却不许,但若就这样救下她,又觉太便宜了她。思来想去,忽的有了主意,因一脸坏笑的转过身,点手让那五个奴隶过来,小声说道,“你们几个不是说要报恩吗?报恩的时候到了!”
五人闻说,无不欢心雀跃,都道,“大哥,您快说,叫我们做什么?!”
李托托叫他们围上来,交待了一通,说道,“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做,就是帮了我天大的忙!此事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此分道扬镳!”
五人听说,都点头称是。于是丢下李托托,一径冲下山坡,赶走了狼群。
大桥见自己获救,很是感激,忙歪头将耳环取了下来,递与领头站着的那人,说道,“出来匆忙,身上也未曾带钱,只有这一对玉耳环。大家不要嫌少,拿去兑了换些酒吃罢!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领头那人接过耳环,看也不看,径直丢在地上,笑道,“我们哥儿几个把你从狼口里救下来,就给一对破耳环就想打发了?真他娘的把我们当要饭的啦!”
大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由一惊,料想自己是遇到了歹人了,一面往后面退了两步,说道,“我再没有别的东西给你们!你们若是觉得少了,暂且记下,改日我有了钱,一定还你们就是!”
领头那人道,“说的好听!以后我们去哪里找你去!不如现在就偿还了罢!”
大桥闻说,不觉悚然,想要逃跑,可身背后却是诺大的一个山坡,哪里就跑的过这些男子?因一面往后退,眼里滚下泪来,说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不要过来!”
领头那人仰头狂笑道,“丫头,我们好歹救你一命,你就让我们哥儿几个乐呵乐呵,咱们以后就两不相欠了!”一言罢了,后面的人也都笑道,“就是!就是!我们哥儿几个高兴了,兴许还能给你点钱!”说罢,一拥而上,竟围了上来。
大桥自知逃不脱,恨自己命薄,想到家仇未报,自己又要给人糟蹋,不觉心如死灰,一时情急,气血攻心,竟瘫倒在地上。
李托托看时机到了,突然从坡上跃下,从天而降,口中喊道,“放开那个姑娘!有事冲我来!”说不了,正落到大桥身前。
那五个人看了,互相递了个眼色,都道,“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竟然敢和我们抢女人,活的不耐烦啦!”说罢,各自卷起袖子,就要上来打仗。
李托托忙赔笑道,“大家误会了,我非是来跟大家抢女人,实则是来接我的媳妇儿。”
领头那人道,“谁是你媳妇儿?”
李托托指着身后的大桥,笑说道,“可不就是她嘛!”又道,“大家不知道,我原是隐帝丘的一个买卖人,自列强进驻这里以后,我因不肯受他们的污辱,遂带着她躲到了山里,做了个猎户。今天晚间,因吵架拌嘴,她一堵气自己跑了出来,我寻了这半日,这不才找见她!”
那五人听他说了这样的话,都不禁叹起气来。领头那人叹道,“我们也是这里的土著,被列强抓了去当奴隶,活的还不如牲口体面!早知道也学你,去山里做个猎户好了!”又道,“也罢,既然大家都是同乡,我们也不好难为你!你快带了媳妇儿家去罢!以后千万看好了,别在让她自己跑出来,这次是遇到了我们,若是遇到外面人,那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李托托点头称谢,忙将大桥扶起来,催她快走。大桥抬眼一看,却认出他来,心里由不得一惊,指其说道,“是你!你这个淫…”她方要说‘淫贼’二字,只方说了一半,就被李托托堵住了嘴,一面不停的向她使眼色。
这时,有人在身后叫道,“你们先别走!”
李托托听说,回身笑道,“这位大哥,还有什么吩咐么?”
那人道,“你说她是你媳妇儿,你怎么证明啊!我看你们这举动,怎么也不像是夫妻,该不是你诓骗我们罢!”
那领头的一听也反过神来,说道,“就是!我他娘的险些被你小子骗了!你说她是你媳妇儿,空口白牙,有什么证据?!我还说她是我媳妇儿呢!你们两个都给我站那,谁也不许走!”
李托托挠头道,“我两个的结婚证在家搁着,也没带出来啊!”
领头的说道,“你说她是你媳妇儿,那你叫她一声,看她答应不答应?”
李托托无法,只能转过身去,一面递眼色,一面叫道,“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