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干,反倒是你,私自掳走我的人,半路还把人看丢了,现在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你说,这笔账,我该怎么和你算?”
顾潮生的头被极力压下去,失神的喃喃自语:“不可能,他不可能不在你这,京城现在到处都这么危险,他能去哪里?”
对啊,现在京城到处都这么危险,他一个瘸子,又不能说话,他能去哪里?
“你说他回了京城?”
“是,”顾潮生抬起头看他,眼里嫉恨的情绪明晃晃的流露出来:“你在这里,他就不可能去往别处。”
季邈心头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被他忽略过去了,吩咐下属:“让人去京城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顾潮生被放开,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可能的猜测。
不,不应该是这样。
他晃掉脑子里的想法,将最后的希望寄予季邈能够早日将人找到。
然而从前半夜一直找到后半夜,沈砚如都始终没有消息,直到有宫里的人传来消息,说看见有一个人,和公子很像。但是他的武功很高,也不像是有腿疾的模样,他们没有跟得太近,怕被他发现,现在这人去了景仁宫,正和被包围的苏宝胤一起。
季邈伤口的血渗了一些出来,被下人簇拥着去上了药,顾潮生被留在原地愣了愣,当即奔出府外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季邈上完药,闭眼靠在床上,恍惚还能闻到鼻端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
下人请示:“大人,公子这......”
室内的熏香袅袅从铜炉内升腾而起,像一抹千变万化的笔触,正如下人心内千回百转的猜测与思绪,不知等待了多久,他终于听到千岁回应:“进宫,备马车,”季邈缓缓睁开眼睛:“先把人找回来。”
天要亮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即将出来,
顾潮生策马飞奔在宫道上,面色焦急。
裘沐川已经先他们一步领兵入宫去了,但愿还来得及。
一定要来得及。
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从宫道上呼啸而过,等他赶到景仁宫的时候,裘沐川正在指挥人处理殿内狼藉。
“人呢?”他红着眼睛上前就问裘沐川。
裘沐川愕然,没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模样,“你说谁?”
“我说沈砚如,”顾潮生向前一步,他性子向来彬彬有礼,哪怕再恼火也何曾用这种语气与别人说过话,“他人去哪里了?!”
他心急之下咄咄逼问的气势太过,裘沐川不悦的后退一步,皱眉道:“你别打扰他,他身上受了重伤,那个叫小江的小孩儿正在给他看。”
顾潮生急得眼泛血丝,“受了什么重伤,他人在哪里,我要看到他!”
裘沐川被连番逼问,也跟着冷下了脸:“你看起来这么担心他,可你们又算什么关系?”
顾潮生张了张口,哑然的站在原地。
“他经过一场恶战,流了很多血,我说了小江正在给他看,你不要再去打扰他们。”
“那我也不能看吗?”季邈背着手,从门外踏步进来。
裘沐川咬着牙,颊侧的肌肉紧绷了一瞬,最终还是挤出一个还算正常的表情,指了指偏殿门外,“沈砚如和小江就在外面,你们要去就去吧,别忘了给他找太医,他的情况看起来不好,而且也不一定想看见你们。”
最后一句话是他自己加上去的,他承认自己有私心。可是眼看着季邈往偏殿门外踱步出去,他还是忍不住与顾潮生跟了上去。
台阶下互相依偎着的两个人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少年的衣裳干净齐整,靠在满身是血的青年身上,裘沐川眉头深皱,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他见季邈在这两人后方的台阶顿了顿,而后绕到他们的前面去,朝青年伸出手似乎抚弄了下他的脸颊。
小江的身体被他拨到一边,摇晃了一下,在几人目光下直直栽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血色从他倒下的地方晕开。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里闪过了巨大的恐慌,裘沐川下意识看了顾潮生一眼,却见他脸色蓦然变得惨白。
季邈的手指顺着那张脸的鼻梁,一路轻轻往下,划过唇珠,停在血迹干涸的下唇上。
他忽然靠近,手臂伸到沈砚如的后背和膝弯之下,直接将人抱了起来,顺着台阶往下离开。
顾潮生手忙脚乱的追上去,语无伦次道:“你不能带他走,不要带他走......”
“不带他走......”季邈脚下不停,却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不带走难道要留在这里,让他等死吗?”
顾潮生看不到沈砚如的脸,因为姿势问题他的整张脸都被埋在季邈的前胸,顾潮生能看见的只有他从季邈怀里垂出来的一只手,随着季邈下台阶的动作而轻微晃动着,上面有刀伤,破了皮,还很深,血迹一圈一圈的凝在了他原本细长秀气的手指上,变成了干涸的黑红色。
他的衣服早就辨不出原本的颜色了,衣摆甚至还在往下滴着血,顺着季邈离开的轨迹而淅淅沥沥淌了一路。
顾潮生的手神经质的抽搐了一下,忽然上去拽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