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折正在家里写着论文, 他低头理着书本找资料,大门忽然被砰的一声推开。
赵宇声阴着脸从外面进来, 不顾他“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质问, 直接对他说:“三天后飞Y国,机票我买好了,27号我们在那边举行婚礼, 到时候我会让人安排好一切。”
“什么?”廖清折捏着书本直接懵逼,“什么婚礼?”
赵宇声重复道:“27号我们要在Y国举行婚礼。”
“什么东西?我不要, 你之前根本没跟我说过这个。”
赵宇声那双黑压压的眼睛看着他, 廖清折这才发现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甚至连攥着钥匙的右手都在轻微发颤,“我现在只是在通知你, 并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 如果你不想第二天我把你和黄思兆那个不安分的玩意儿一起剁碎了喂狗的话, 你就最好听我的话。”
“你——”廖清折的争执被他咽了回去,闭上嘴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赵宇声完全会说到做到,黄思兆到底做过什么会将他惹怒成这样?
赵宇声冷笑一声, “我劝你还是先做好准备。”
他转身离开,将门摔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巨大响声。饶是廖清折也被这一下给吓了一跳。
出发那天乌云密布,整个天空一片乌沉沉的,当被派来的车去接廖清折的时候, 他什么都没收拾,便两手空空的上了车去。
上去之后才发现赵宇声居然也在,对方撩开眼皮似乎看了他一眼,淡淡冷嘲:“你真的准备好了?”
廖清折沉默片刻,“你说你会安排好东西,我还带什么东西去?毕竟也不是去旅游。”
赵宇声合上眼皮, 因为这两天不停的奔波导致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黑。嘲弄道:“你知道就好,但愿你不要临场的时候掉链子。”
廖清折看着车窗外面不说话,不愿意再去对着他,两人间的氛围陷入一片死寂。
车子行到半路,忽然下雨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廖清折看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象,总觉得心底有些许不安。
登机前赵宇声总落在他身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频频朝着远方或者回头望,廖清折没见过他这模样,观察了他一会儿,最后竟得出一个惊奇的结论。
赵宇声在焦虑,而且是已经压抑不住了的,频频溢出来的焦虑。
他在为什么而焦虑,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总不可能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吧?
想起婚礼,廖清折慢慢的失落下去,无意识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是前两天赵宇声像扔一件廉价物品般随手扔给他的,还勒令他在婚礼举行之前一定要带上,随时随刻,不许取下来。
他不敢不听。
因为赵宇声就是只疯狗,逮谁咬谁,他得罪不起。毕竟以前已经吃过教训。
十几个小时的路程让人精疲力尽,下了飞机后他被带去安排好的食宿,就住在赵宇声的隔壁。
黄思兆有在偷偷的联系他,可惜难得可以说些悄悄话的机会被两人之间的吵架给浪费掉了。
廖清折关了手机不愿意再看任何消息,带着一肚子气入睡。他不想再让黄思兆去陷入任何危险之中,可是对方做什么事情总是不愿意告诉他,还跟自己说这次已经悄悄跟过来了。
明明曾经是个孩子王的存在,做什么事情都冷静且有条有理的人,现在却变成这样越来越不顾后果的性子。
廖清折觉得头疼,因为黄思兆近几年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他在赵宇声身边提心吊胆的时候还得操心黄思兆今天有没有跑出去乱来。
忍一忍,他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只要忍到了婚礼……
半夜口渴,他爬起来找水喝,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声音。这房子的隔音实在太好,但这并不难让人想象到隔壁的人到底在发泄着如何滔天的怒火。
赵宇声在怒吼,在骂人,在摔东西,连带着一片瓷器破碎和重物倒地的声音,“为什么找不到,他到底藏在哪儿了?!要是真找不到你们就别给我滚回来!!!”
他在找人?
是这次匆忙举行的婚礼的目的么?
廖清折站在原地侧耳听了片刻,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不论在外面还是在房间里,他都没有再见过赵宇声一次面。
对方把他带到这里来,随即便把他扔在这儿,一个人又走了。
廖清折就这么一直等到第五天第六天,对方虽然离开,但留了很多人在这里看着他,廖清折没找到和黄思兆碰面的机会,随即到了第七天,赵宇声忽然回来了。
他满身形容疲惫,眼眶里充满了红血丝,精神状态看上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整个人的气质也阴戾得可怕。廖清折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现在上去打扰他,撞上对方心情不好会不会真的把人命当草芥对自己做些什么。
于是廖清折就自己安安静静窝在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赵宇声路过的时候半声不吭。
赵宇声一路回到房间脱了外套,坐在床上神经质的攥着手机。
他不能让赵望北知道自己出国后又回了国,不能让赵望北知道自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