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暗暗叫苦,沈凤璋怎么还不发作。莫非时间还不够,佛力还无法让这个邪魔现原形?
再次吞咽一口唾沫,她有意放缓语速,“阿家,余家三郎君和二郎关系一向极好。往日里两人经常一道出游赴宴。然而余家三郎君已有大半个月不曾上门拜访!只因二郎和余三郎君闹翻了!您道她为何和余三郎闹翻,余三郎和二郎是多年知己,若是再让余三郎待在身边,马上就能看破这个邪魔的身份!”
郑氏的推测有理有据。若不是沈凤璋知晓余三郎是因为小肚鸡肠和她断绝往来,她还真能被郑氏说服。
怎么还没有发作。郑氏逐渐焦灼起来,按照她原先的想法,沈凤璋这个时候应该现出原形,痛不欲生了。这样才能让老夫人支持她。
郑氏精心保养的手已经被掐得满是月牙印,最严重的地方甚至已经显出血丝。
若是邪祟不能在这个时候显形,她这些话就没那么大说服力了!
逐渐心浮气躁的郑氏无意间瞥见沈凤璋的面容,她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脸上神情镇定自若。
见到这个样子的沈凤璋,郑氏额角蓦地突突跳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边钻出来。怎么可能?她脸上的镇定居然不是装出来的?!作为即将被镇压的邪祟,她真的一点都不慌?
郑氏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
深吸一口气,狠狠一咬牙,郑氏厉声大喝:“更重要的是——真正的二郎对我这个阿娘孝顺有加,从来不会顶撞忤逆我,然而现在这个占了二郎身体的东西,目无尊长,不忠不孝!”
步步紧逼,环环相扣,有理有据。若非顾忌着老夫人在场,沈凤璋恐怕要为郑氏这一番表演抚掌叫好。
她转眸看向沈老夫人,果然在老夫人脸上看到隐约的深思。
“祖母,既然姨娘一口咬定我被邪祟附身,那不如我们就一道去前院见一见几位上师。”沈凤璋朝沈老夫人敛容提议到。
沈老夫人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一口否决沈凤璋的提议。她双眉紧皱,朝郑氏训斥道:“孩子长大了,当然会变。你光凭这些就说阿璋被附身,成何体统。”她心里其实觉得郑氏点出的这些证据有一定道理,但凭这些就让阿璋去试驱邪仪式,她怕到时候没有问题,反而伤了阿璋的心。
郑氏脸上还保持着镇定,后颈上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明明是五月初夏,她却好像身处数九隆冬。冰冷的寒风不知从哪里灌进胸腔,吹冷她浑身热血,让她手脚发麻又冰凉。
她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心一横,看向沈老夫人,“阿家,既然如此,就让她去前院亲自走一遭。”她和沈凤璋已经在众人面前撕破脸。她唯有继续相信这个邪祟不过是在装模作样,以退为进!
沈老夫人刚想发怒,却被沈凤璋打断。
沈凤璋朝老夫人躬身微微一拜,“请祖母允我一去。阿璋知晓祖母不忍伤了阿璋的心,不过姨娘将上师请来府中为我驱邪,这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传开去。与其现在遮遮掩掩,中途停止法事,到时候让外人胡乱猜测怀疑,不如让孙儿自证清白,省得影响孙儿和沈家的声誉。”
沈老夫人方才并未想到这一点。听到沈凤璋考虑到将来情况,她又瞪了郑氏一眼。阿璋既然敢去前院,肯定没有问题。都怪郑氏发了疯一样,怀疑阿璋中邪不够,还把上师大张旗鼓请到府里做法事!
郑氏僵硬着脸,如同石人一样,立在一旁,一颗心从快跳到慢,从听到沈凤璋第二次要求去前院,她就猜到自己要输了,但是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补救办法。
老夫人长叹一声,看着沈凤璋,眼里又是疼爱,又是内疚,“委屈你了。”
……
尚未靠近前院,整齐庄严的诵经声隐隐约约飘入众人耳中,还有丝丝缕缕的檀香顺着风在众人鼻尖萦绕。这一切都让人联想起庄严宝相的佛祖,恢弘大气的佛殿,不由自主心生敬畏之情。
郑氏抿着唇,哪怕有几分悲观,然而不住对自己暗示,方才只是距离太远,佛力传过来减了效果而已。这回到了前院,她倒要可能这个邪祟怎么办!
仆从们推开前院的门,一行人走进去。
前院里挂满巨大的黄色佛幡,一座供台放在最前头,上面摆着一只插着香的香炉。袅袅青烟从香炉上方缓缓升起,盘旋着融入空中。供台下,三名年纪较长的上师身着缁衣,结跏跌坐姿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口中诵着佛经,手中捻着光润的佛珠,面前还摆着一只木鱼。
三名高僧身后,许多年纪尚浅的僧人也盘腿坐着,一边捻着佛珠,一边诵经。
木鱼的敲击声与庄严的诵经声融为一体,似从西天佛境传来的浩渺佛音,涤荡尘世。
越走近,庄严肃穆、带着奇异韵味的诵经声越响亮,沈凤璋不由觉得浑身一轻,脑袋也跟着清明起来。
虽说系统肯定没有问题,但到此刻,她才真正放下来心。
“阿弥陀佛。”作为虔诚的佛教徒,老夫人听到诵经声,下意识抬手合掌,念了一声。
同样潜心向佛的郑氏此刻却一声不吭,死死咬牙。
郑媪就站在院子一角,见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