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接上,可没那么容易。
另一边,坐在牛车上的沈凤璋并不知晓庾思忠对自己这么高的评价。她自觉今日上门收获还算不错,她特意将官职最高的庾思忠留到最后拜访,没想到庾思忠和沈父关系确实不错。
不过,沈凤璋也没有完全把入仕希望寄托在这些断掉多年的人脉上。
她已另外命人备了厚礼,送去掌管人才选拔的中正官府上。
不管是联络寒门,还是贿/赂中正,都不是短期就能见效的。中正评议三年一回,离上一次评议才过去一年半。
近在眼前的是沈家人前往栖玄寺进香一事。
……
松鹤堂里,沈凤璋捏着小银锤朝核桃砸下去,咔嗒一声,核桃壳四分五裂。她拣出核桃仁,放在素雅的描花白瓷碟中。拿起一旁的帕子擦干净手指,沈凤璋端着瓷碟走到沈老夫人身边,温声问道:“祖母怎么忽然想到带所有人去栖玄寺上香?”
吃着孙儿亲手砸的核桃仁,向来严肃的沈老夫人神情也略微柔和起来,“你姨娘前些日子去寺里清修了,她来信说栖玄寺这几日来了个挂单的上师,尤为精通佛法。她特地请动大师为我们祈福诵经,希望我们都亲自去一趟栖玄寺。”
沈老夫人知晓孙儿因为之前的事,和郑氏闹得很僵。她虽然不喜欢沈凤璋之前没有主见,事事听从郑氏,但也没恶毒到希望郑氏和沈凤璋反目成仇。她看了眼沈凤璋,缓缓道:“你姨娘特别叮嘱你一定要去,希望大师能为你祈福。”
若是沈老夫人没添最后一句话,沈凤璋也许还不会多想。听到郑氏的特别叮嘱,沈凤璋眸光一闪,怀疑郑氏是不是想借这次去栖玄寺上香做些什么。
原主小时候,就和家人去栖玄寺上香走丢过,莫非郑氏是想重蹈当年,勾起她的感激之情?
“阿璋?你在想什么?”
听到沈老夫人的叫唤声,沈凤璋从猜测中回过神来。她朝沈老夫人温和一笑,半点不曾泄露心中的想法,“无事。我在想这次全府人去上香,挺好的。”
……
“确实挺好。”
郡公府二房里,沈湘瑶也正在和母亲讨论这件事。
“好什么?!”沈二夫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左右,沈湘瑶长相随她,两人都身材娇小。相比之下,沈二夫人更丰满一些,穿着打扮也都更有成熟韵味。
此刻,她正不满地抱怨道:“大房那些人就知道没事找事。郑玉兰尤其如此!”和女儿一样,她和二房的妯娌相处也不愉快。
抱怨归抱怨,在这个几乎人人笃信佛教的时代,作为忠实佛教徒的沈二夫人仍旧决定要去。
“阿瑶,你明儿跟阿娘去老林家铺子看看,有没有——”沈二夫人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湘瑶打断。
“阿娘,我明儿有事。”
“你有什么事?”沈二夫人疑惑不解。
沈湘瑶避开娘亲的目光,抿唇道:“总之我有事。阿娘你给我几个人手,要能在外办事的。”
沈二夫人狐疑,只说沈湘瑶若是不说清楚,她绝对不会帮忙。再三逼问下,沈湘瑶终于不耐地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你疯啦?!”听到沈湘瑶的打算,沈二夫人忍不住惊诧一声,“你想趁这次上香,陷害沈湘佩和人在寺里私通!她是名声扫地了,但也会连累整个沈家,连累你啊!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阿娘!”沈湘瑶娥眉紧皱,满是不耐,“名声算得了什么。”只要有沈隽在,哪怕声名狼藉也能富贵荣华。
沈湘瑶拽紧裙子上的飘带,“总之我已经决定了。”沈湘佩必须身败名裂,只有这样,她才能抢走沈湘佩上一世清贵优雅,出身显赫的夫君!
沈二夫人脸色难看。她试图打消女儿的想法,然而不论她说什么,沈湘瑶都无动于衷,显得格外顽固。
屋外天色逐渐昏沉,有婢女想要进来掌灯,被沈二夫人拦住。她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意,“你今日生出这样的念头,让我如何见你阿父!”
尽管沈二夫人和丈夫都不是纯善忠厚之人,但他们仍希望儿女能是品性纯良。
一直沉默相对的沈湘瑶忽然出人意料大哭起来。并非往常梨花带雨、极具美感的哭,而是真真切切大哭。泪水如瀑,从掩面的指缝间不断流出,没一会儿便濡湿裙面。
昏暗的房间中,沈湘瑶形容崩溃,她嗓音嘶哑得仿佛割断的弦声,又似被烧红的炭堵住喉咙,“阿娘!有她在,我永无出头之日啊!”
上辈子,萧氏郎君来向她提亲时,她喜出望外。她把萧五郎当如意郎君,又爱又敬,哪怕沈家覆灭后,萧五郎退婚,她依旧不怪他。然而很久以后,她才知晓,自己视作神明的未婚夫,心心念念的只有沈湘珮一人!
她不过是萧五郎娶不到沈湘珮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听到沈湘瑶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痛哭声,沈二夫人震惊之后,心疼不已。她千娇百宠的女儿,背地里居然有这么大的压力!
她再也忍不住,将女儿揽入怀中,如同小时候一样,拍着女儿的背,柔声安慰,“阿瑶莫哭莫哭。阿娘帮你,帮你。”
沈湘瑶抬起红肿的眼,“真的吗?”
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