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村民在族老的指挥下,将病情严重的人集中到祠堂, 方便孙大夫救治。
病重的大多是老弱妇孺, 村里的成年男子倒是好一些, 在孙大夫没说时, 甚至没将身体那点轻微不适当回事。
看着在屋里屋外忙碌的众人,言晏晏干脆起身往外走。
四阿哥随后带着苏培盛跟上。
村中央的地方有一口深井, 村民们平日大都是去那取水。
言晏晏过来时,御医身边放着一桶水,他已经用银针和药粉检查过, 如今正拿着水瓢尝了一口。
“这水应该没问题。”看到他们过来, 御医放下水瓢。
言晏晏走到井边往下望去,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除了水气外, 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大夫, 你快去救救我家孩子!”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跑过来,摔倒在御医面前。
御医伸手将双眼发红的男人扶起来,顾不得多问, 赶紧让他在前头带路。
一行人到达祠堂,发现病人都被安置左右的房间内。
男人的儿子在右边的房间,是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此刻躺在床上面色发黄,陷入昏迷状态。
“孙大夫怎么说。”御医把脉后,问男人。
男人语速有些快的道:“孙大夫说不能耽搁, 去旁边开方子去了。”
本就是大热天,病人都集中在一个房间,偏偏门窗还紧闭着,看得言晏晏直皱眉:“把门窗打开通风。”
“病人不能吹风。”屋里陪在病人身边的村民道。
“人本就病了,再闷着只会更严重。”御医开口后,才有人赶紧将门窗全部打开。
看着那呼吸微弱的小孩,言晏晏正准备拿蟠桃出来,就见孙大夫端着一碗药进来。
御医起身,凑到碗边闻过后,露出不赞同的表情:“附子、黄芩……这些药怎么能放在一起?”
“不对,还有一味药是什么?”不等他回答,指尖在碗里一沾送进口中的御医发现,其中好像还有一种自己不知道的药。
“是老夫在山里发现的一味草药,对此症有奇效。”孙大夫说着,已经坐在床边。
看到药来了,之前那男人赶紧将儿子扶起来。
“不行,你这太胡来!”方子里包含许多相生相克的药材就罢了,还敢随便用自己发现的草药,御医觉得他胆子太大。
孙大夫也来不及详细解释,只道:“这汤药老夫方才亲自尝过。”
听说他尝过药,本来因御医的话有些纠结的男人道:“孙大夫,我相信你。”
说完,男人从他手中接过药,捏开儿子的嘴灌进去,一边呢喃:“来,把药喝完我们就好了,没事的,肯定没事。”
药效没有那么快,喝完以后那孩子也没什么反应,一刻钟后,孙大夫摸上孩子的脉,表情舒缓不少:“两个时辰后再喂一次药。”
旁边的御医在他收回手后,也把上那孩子的脉,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脉象稳定了!”
此症并无先例,这么短的时间内,御医都有些无从下手,他却能拿出有用的方子,实在让人佩服。
“您莫不是妙应真人的传人?”御医态度都恭敬起来。
孙大夫摆手道:“传人不敢当,有些渊源而已。”
妙应真人?
看她露出不解的表情,四阿哥低声道:“唐代名医,药王孙思邈。”
这样一说,言晏晏就明白过来:“那现在是找到解决瘟疫的药了?”
“此药只能保证病情不再恶化,具体治病的方子,还得再斟酌一二。”孙大夫道。
话虽这么说,但看他的表情,显然已经有些头绪。
本来以为瘟疫之事很难解决,没想到他医术竟然如此高明。
四阿哥自得知瘟疫后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不由看向身旁的人,觉得这一切都得感谢她,若非她救下孙大夫,后果还不知如何。
“那你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言晏晏问。
有之前石侍卫送的一大车草药,其他的倒是不缺,不过——
“老夫觉得,这味草药或许是治瘟疫的关键,可这药乃是老夫在一座无名山上发现的,这……”孙大夫从怀里掏出一株炮制好的草药。
在言晏晏看来,那草药长得跟路边的野草没什么区别。
御医倒是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会,遗憾地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
屋里的村民听说是救命的草药,也凑上来,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一定需要这味药?”四阿哥问。
孙大夫道:“若有此药,三天内老夫就能出对症的方子,否则的话,时间可能难以保证。”
已经昏迷的孩子是最先生病的人之一,由此可见,此病发作到后期是能致人死亡的,时间一拖,可能就是几条或几十条命。
可一味不常见的药,找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苏培盛去拿纸笔来。”四阿哥吩咐完,看向孙大夫,“麻烦你详细说明此药的外观,我派人去找。”
时间紧急,不等苏培盛应声,言晏晏先一步从空间里拿出纸笔来。
屋内的人瞧了眼她的衣袖,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