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的夜晚, 凉风习习、月色宜人，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花果香。A大的山坡草地、静湖小桥, 每个角落都三三两两的散步着学生。
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某间咖啡厅里, 徐思聪抱着笔记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然后打开电脑, 戴上耳机, 习惯性的点进了斗鲨直播平台的网站。
这是他最近新养成的习惯——观看凤羽涅槃的夜聊直播。
“老四, 你最近是怎么了？”舍友王年走了过来, 拍着徐思聪的肩膀问道, “你跟方教授去海市的研讨会闭关交流了几周, 回来后怎么就成了只知道抱着电脑的宅男了？”
“是啊老四，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拽到大活, 你却蹲在咖啡厅里干坐着玩儿电脑，你这是何必呢？还不如直接呆在宿舍呢。”另一个舍友庞山说道, “这次咱们拽你来大活，就是让你替我们充充排面，多吸引些新生妹子过来。可你倒好, 往这儿一坐就不动了。”
“对啊老四，既然你不喜欢那个褚蓉蓉。那这大活里这么多的妹子, 还大多都是新生, 不够你挑的？”王年道, 伸手去摘徐思聪的耳机：“别盯着你的电脑了，也不知道你这一天天的都在看些什么。”
徐思聪制止住舍友王年的手，主动的摘下耳机, 道：“你们自己该打牌该电影的就去吧，我就不一起了。省得我跟你们站一起，这一衬托一对比的，回头人家女生看上的都是我，没人看上你们。”
“诶，我说老四，你这贱嘴皮子讨打了不是？”舍友庞宽笑道，他伸头去看徐思聪的电脑屏幕：“又看美女直播啊？我跟你说，网恋不可取！你看着对方好像是个美女，但其实屏幕后头藏着的，说不定是个猥琐的抠脚大汉。而且，你这连网恋都算不上，就跟那个云吸猫似的，人家猫主子压根都不知道你。”
庞宽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没想到咱们A大的校园男神，也会沦落到跟那些宅男吊丝一样，日日夜夜沉迷网络夜聊直播。唉，真是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我好想给你挂咱学校的BS上去，标题就叫#校园男神日益沉迷色情直播，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说我是贱嘴皮子，你自己才是贱嘴皮！”徐思聪笑着轻捶了庞宽一拳，随即解释道：“她这不是一般的美女夜聊直播，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懂懂懂！直播学习是吧？学习进度飞速是吧？”舍友王年掏了掏耳朵，接茬道，“你说过好几遍了，天天听你夸她，耳朵都起茧子了。可人家主播自己打的广告语就是性感火辣、深度私密的夜聊直播啊。”
王年贱贱的翘了翘眉毛，促狭道：“要我说啊，你还如去看那些真正的魅惑夜聊直播呢，好歹人家有那种真东西啊。听说，那些直播，真材实料，尺度大得很呢，比你看得这种干巴巴写作业要有趣多了。”
徐思聪推开了贱兮兮的王年和庞宽，笑骂道：“滚滚滚！勾搭你们的妹子去！别再呆在我这里碍手碍脚的了，影响我看直播！”
“那我们可走了啊？”庞宽说，边说边不忘故作痛心的感慨：“究竟是我们A大的女生不够美，还是我们A大的女生不够靓？眼前鲜花无数，却偏要沉迷网络虚假野草……”
看着舍友们走远，徐思聪摇头笑笑，重新戴上耳机，点进了凤羽涅槃直播间。
“欢迎盟主清风徐来进入直播间，撒花！”直播间助手小冰提示道。
埋头做题的许源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浅淡到几乎敷衍的微笑：“欢迎。”
这个清风徐来是她直播间里新出现的一个粉丝，非常不吝打赏，很快就爬上她粉丝排行榜的盟主位置。值得她许源从漫山题海里抬起头，说句客气的问好。
清风徐来的出手确实阔绰，他虽然来直播间的时间不久，但很快就跟其他已经被许源折腾成抖M的老粉一样了。如今许源不过是敷衍的说了句“欢迎”，清风徐来就迅速的刷出了十发盛典飞机。
许源挑了挑眉，又说了句：“谢谢。”
于是清风徐来又刷了一发火箭炮。
真·人傻钱多。许源想。
好在她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有能干的小冰做了数据监控。那些资产不甚富裕的观众，即便想打肿脸充胖子的，对她进行盲目的超额打赏，小冰也会阻止他们的失智行为。以防再出现像许愿人碰上的那种，粉丝挪用公款进行打赏的情况。
因而如今的许源，虽然还是不理解这些粉丝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理，要来掏钱打赏她们这些素不相识的网络主播。但面对每一份打赏，许源也都收得心安理得与问心无愧。
对清风徐来表示过欢迎与感谢后，许源又继续埋入了题海。
唉，她是真不清楚这些观众为什么要对她打赏，也只能多做几分卷子来回报他们的心意了。
徐思聪看着屏幕里的许源继续埋头于作业，他微微一笑，也掏出了纸和笔，开始写写算算的解题。
每次看着许源认真刷题的严肃样子，徐思聪都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也得到了平静。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嘈杂的教室里，调皮捣蛋的多动症男孩儿，被自己的文静的学习委员同桌，给带动着一起好好学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