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袭她爹江大牛上了祁朝的官方通缉令,所以许源并不在乎再多背几个逃犯的身份。
反正一个通缉也是通缉,两个通缉还是通缉。等回了边县,她就还是天高任鸟飞。如今的祁朝官府,根本拿她们这些有家底、有人手、与占山为王无异的江湖大匪寇没有办法。
只要起了扬名天下的目的便好,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出人头地了。
大不了她之后再亲自下场打理虎头寨,将整个寨子做大做强,如此怎么着也够完成许愿人第一个心愿的标准了。
所以在祁琬彤拿她女土匪的身份威胁她时,许源才会无动于衷。
因为她根本没有在怕的。
即便考了科举,许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从小小翰林做起,兢兢业业的在祁朝官场熬个几十年。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古代,做个没有背景的熬资历小官,哪有做个跟土皇帝似的土匪头子来得惬意?
许源她原本打的就是干一票就走、只要扬名就好的主意。
可,在她的计划中,可没有齐怀瑾与她同罪这一说呀。
毕竟在许源看来,齐怀瑾已经被认回了皇室,这一世李贵妃又如此强硬,齐怀瑾此后必定是前途无量、贵不可言,那么便不该再和她有过多瓜葛。或者说,起码在齐怀瑾还需讨好祁帝的眼下,他齐怀瑾但凡有点脑子,就都应该选择无视她的处境才对。
况且齐怀瑾本来也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呀,某种意义上来说,齐怀瑾也是被欺骗的“受害者”呢。
可,许源惊讶的看着那刚被认回皇室,兔子一样胆小柔弱的男子,笔直而坚定的跪在地上,以他自己尚不稳固的皇子身份来替她求情。
他就不怕祁帝因他挟恩自重而恼了他吗?
“哈哈哈,崴泥了吧?!”1123幸灾乐祸的说,“宿主,你算计了各种可能和退路,却偏偏没算到齐怀瑾会不惜己身的为你求情。现在懵逼了吧?”
系统1123丝毫没有同情自家宿主的意思,它在许源的意识里快活的飞上飞下,得意的挖苦着。
“你想想嘛,人家小齐又不像你似的冷心冷肺情商低,怎么可能会看着你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小齐多善良的一人哪。宿主,要是齐怀瑾真是因为替你求情而失了竞争皇位的资格,你说你亏心不亏心?”
“闭嘴吧你!”许源恼火的说。
祁帝目光微冷的看着齐怀瑾,他并不喜欢桀骜的继承人,但他还是尽量和颜悦色的说道:“你此前只是一介书生,迫于土匪的淫威,知情不报也是情有可原。起来吧,地上凉,父皇不怪你。”
“父皇。”齐怀瑾跪地不起,坚持道:“儿臣并没有受阿瑜的逼迫和威胁,且儿臣与阿瑜早已私有婚约,请父皇成全!”
“你说什么?!”祁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缓缓的开口道:“瑾儿,朕知道你为人讲究义气,这一路的赶考和江瑜也算得上是兄弟情深,但你不必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祁帝不赞同的看着齐怀瑾,似在威胁似在劝诫,“江瑜不过是一介匪寇,你为她求情已经是尽了心力,不值得再编出一个绑着自己的婚约谎言来替她脱罪。”
他在点驸马前是了解过的,江瑜确实在老家有过一个不成文的“婚约”,但并不是和齐怀瑾,而是和那所谓的江大鱼,也就是她自己。
“儿臣没有说谎。”齐怀瑾不闪不避的直视祁帝阴冷和不赞同的目光,朗声道:“儿臣心慕阿瑜,此生惟愿和阿瑜举案齐眉、白首并肩!儿臣也确实与阿瑜定有婚约,阿瑜身上至今佩戴着儿臣送她的订婚玉佩。”
“你!”祁帝怒其不争的手指着齐怀瑾。
“玉佩?可是状元郎现下佩戴着的那块?”李贵妃婉转出声,她走到了许源的面前,拣起她腰间的玉佩仔细观察,接着惊叫出声道:“陛下,这是您当年送给臣妾的玉佩!”
李贵妃摘下许源的玉佩,眸中含泪、面色惊喜,她柔柔的对祁帝娇嗔道:“陛下你瞧,这是当年臣妾初入宫时,您送给臣妾的定情信物。”
“您当时对臣妾说,这枚玉佩便是您的化身。臣妾只要戴着这枚玉佩,就好像是您一直陪在臣妾的身边一样。如此,当您在前朝上朝的时候,臣妾若是思念您了,就可以拿出这枚玉佩来看一看。”
“这么多年,臣妾一直以为这枚玉佩是丢了,却不想是它是在咱们瑾儿的身边。”
李贵妃破涕而笑,宛若神仙妃子、闭月羞花:“陛下,你说怎么会这么巧。您和臣妾的定情信物,就这么传到了瑾儿的手里,又被他赠给了他心爱的姑娘。”
“臣妾的内心觉得好欢喜。”李贵妃柔和的看向许源,“这定是天赐的缘分,是老天爷在让陛下和臣妾的爱情延续下去。”
祁帝:……
许源默默吐槽道:“难怪李贵妃之前提都不提这枚玉佩,也并不凭着玉佩来认人,原来这玉佩竟然是祁帝送的。”
“爱妃。”祁帝无奈道,“无论如何,这江瑜也只是一个女土匪,和咱们的瑾儿不般配。”
“怎么会呢,陛下。”李贵妃柔柔道,“江瑜文武双全、姿容出色,实乃大祁少有,陛下您之前不也很欣赏她吗?您还钦点了她作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