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汣以为自己已经残暴地对着大佬又掐又捏,但她那点力气, 在龙应棠的感官里, 就像是挠痒痒似的。
特别是还往心口伸手。
他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陶醉得醺醺然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之前被打断的化龙过程又开始卷土重来。
苏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却感觉水流速度越来越快,耳朵里贴着耳鼓轰轰作响的水声也越来越响。
那动静开始显得有点不对劲。
不像是单纯的水流声。
隔着这么深的水似乎都能隐隐察觉远处有什么异变。
她心脏砰砰直跳,穷尽所有想象力,前面等着的, 大有可能是一个地底瀑布!
不然水流不会越来越快, 那雷鸣似的动静,就是千万立方的地下水砸落而掀起的巨响。
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加糟糕的吗?
上层有沸水,前面有深渊。
身上有……一只亲醉了的过去时态暴君。
对不起了,苏汣忽然在心底默念,然后毅然决然地朝着侧漏祸端伸出和谐之手。
指尖立马颤了颤。
应该是先探到了翼龙,温度偏低。
苏汣:就是你了。
龙应棠本来突然被提住, 心尖尖忽然一荡,倒是停下亲吻的动作,微微松开对方, 双眼迷离地看了看她。
此时他一张脸已经红得十分不自然。
一半是因为化龙的高热,一半是因为被水烫的。
下一瞬, 荡漾的表情倏然惊变。
脸色温度骤降几度, 眉心发黑,嘴角抽筋似地抖动,断眉都快拧成了麻花。
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之痛。
苏汣看得吓了一跳, 她好像也没太下死手吧,也就是掐了一爪子……
赶紧摸摸,给猫顺毛似的。
要不是环境受限,她大概还会给吹吹,哄小孩儿不就是这样?
龙应棠脸上表情才稍微好一点。
不过这么一来一回,多少唤回一点理智,醉意未消,反而成了一件好事。
因为他开始感觉后背开始撕裂般地疼了起来。
不是被烫伤的那种。
他的后背早就在更早一会儿之前就已经对滚烫的刺痛感麻木了,这次是从骨头里钻搅出来的那种对灵魂鞭笞一样的剧痛。
是双翼要从肩胛骨上生出来。
龙应棠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此时只有咬牙忍住。
苏汣见自己的方法奏效,趁他松开手臂的时候抬起手来抓住他的肩膀一个劲儿猛摇。
醒醒!
嘴角时不时有小气泡漏出来,满脸焦急,又单手比划着示意前面有危险。
水流实在是很急,就这么松开拥抱一下,就有她快要被冲走的错觉。
吓得龙应棠赶紧伸手把她捞回来。
按在心口抱紧。
他一边忍着醺醺然,一边忍着背上的剧痛,同时努力控制自己去思考判断。
基因里黑豹的敏锐还在。
苏汣能发现的事情,他没理由看不出来。
听这动静前面的瀑布已经越来越近。
就刚刚那么一会儿,他们估计已经被冲出了好几公里。
不仅留给他们的距离不多,那瀑布的规模也不是**凡胎能够心存侥幸的。
如果只是普通小瀑布,也许可以顺着水流直接冲下去,掉进深潭反而能够脱险。
但这种规模的瀑布,掉下去就能直接把人砸得四分五裂。
而且他们已经无法再在水中坚持更长时间。
掉下瀑布,可能在半空中就已经窒息。
龙应棠脑中飞快几个来回,突然再次扣紧苏汣的后脑勺,不管不顾猛然亲上去。
苏汣忍着烫水对眼睛的刺痛瞪大眼。
怎么滴这家伙,还没清醒!?
伸手就要再给他一记,却被他动作更快地捉住了手掌,却没有把她反剪起来,而是顺着她本来的轨迹直接盖上去。
大掌包小手。
苏汣的手瞬间没了灵魂,变成了只会来回的机器。
她脑子里闪过了一句著名台词——你看不到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龙应棠脖子青筋鼓起。
双眼在亲吻间迷离,渐渐变成紧缩的竖瞳,头顶钻出黑色的圆耳,身后有力的龙尾从布条间隙钻出来。
从脖颈到胸膛,打磨成薄片的黑曜石一样的龙鳞隐隐浮现。
苏汣无法想象他后背已经被烫烂了的皮肤上生生钻出坚硬的鳞片会是怎样痛苦的过程。
更遑论从肩胛骨里生出翼骨。
恍惚间手背上的大掌挪开了,她也没察觉似的顺着惯性摆动。
然后另一只手也被捉住带过来。
掌心贴上细密的绒毛。
苏汣:……
龙应棠竖瞳眨了眨,看过来时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人类的情感,他喉咙里“咕噜”地催促闷吼着。
这时苏汣已经别无选择。
被烫死或是从瀑布上冲下去摔死都没有眼下被变身中的豹龙一爪子拍死来得惨烈。
在大佬面前,她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