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中。
手机横了过来,屏幕里是两个爸爸的脸,吨吨高兴地挥动小青蛙玩偶的手:“爸爸,我也想跟你们一起抱抱哦。”
他嘟嘟嘴,如果爸爸在身边,他就可以想让谁抱就让谁抱呢。
周文安却红着脸,试图心无旁骛地看着宝贝吨吨。
梁司寒一边用手逗弄周文安,一边有平静地对儿子说:“等明天爸爸回来了,看到吨吨,就抱抱吨吨。”
“好!”吨吨笑眯眯,“爸爸不可以忘记哦!吨吨会生气哒。”
虽然他还是小朋友,可是也不可以骗他哦!
“不会的。”梁司寒柔声道。
吨吨对着兴奋地说:“爸爸,爷爷说你很厉害哦!爸爸是最棒的哦!以后吨吨也要拿奖,爸爸也会很开心,是不是?”
“是的。”梁司寒满脸柔情地看着镜头里的宝贝儿子,“吨吨拿奖,爸爸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周文安出声道:“还有爸爸。”
吨吨疑惑地看爸爸的脸:“爸爸你很热哦?脸红红的哦。”
周文安解释道:“是的,这里天气比家里热一点,不过过会儿就好了,爸爸会注意不要感冒的。吨吨不要担心爸爸好不好?”
“嗯嗯嗯嗯!”吨吨对着镜头频频点头,小下巴敲木鱼似的,“爸爸,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哦。”
周文安见吨吨皱了皱小眉头,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什么事情?”
“就是我真的很想爸爸啦!”吨吨笑嘻嘻地嚷道,“特别想!”
周文安和梁司寒都笑起来,这古灵精怪的宝贝儿子,现在越来越调皮。“爸爸知道,爸爸和大青蛙也特别想吨吨。一会儿在梦里一定会梦见小吨吨的。”
“那吨吨去睡觉啦,爸爸晚安!亲亲爸爸!”吨吨乖乖地凑到镜头前亲了亲,“吨吨也要梦见爸爸和大青蛙。”
周文安嘟嘟嘴亲亲儿子:“晚安吨吨。”
梁司寒而言道:“吨吨晚安。明天见。”
视频挂断,梁司寒将手机搁到柜子上,反手抱住要逃跑的小兔子:“回来,跑什么?”
周文安在他怀里挣了一下,红着脸:“我去睡觉了。”
梁司寒捏住他的下巴,眯起黑眸,严肃道:“去哪儿睡?”
视线划过他的周身,把人拽得越发紧。
周文安有些害怕这样的梁司寒,闷头低喃:“沙发。”
梁司寒一手搂住他,一手关灯,掀被子把他抱进怀里:“好了,就睡床上。”
周文安的脸贴在他胸口,耳边是砰砰的心跳声,自己的心脏也在胡乱地蹦。
“小周爸爸,喜欢我亲你吗?”
男人胸腔发震,震荡得周文安目眩神迷,他闭着眼,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在周文安走神时,被他推搡着,像是面团被揉着,耳边是他的声音:“不喜欢是吗?”
周文安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然是喜欢,无穷无尽的喜欢,可是要他说出口,他怎么也做不到。
像是有人无形中掐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心里话来。
他一直闭着眼,他试图通过想念吨吨来引开自己注意力,可这并不见效,很快他又再度被俘获。
像是迷途的小鹿,永远无法离开这一片迷雾。
或许,小鹿也并没有想要真正逃离吧?
周文安不确定地想。
梁司寒推着他靠在自己手臂上:“好了,睡吧。”
他将被子拉好,安心地躺下去。
周文安脑子缺氧,嗡嗡直响,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害羞地侧过身去,低声:“晚安。”
他想,也不知道小吨吨睡了没有,也不知道小吨吨想念自己没有……
爸爸很想你呢。
周文安果然做了一个梦。
睡梦中,他沿着墙皮脱落的水泥楼梯,缓缓走进了一扇简陋但熟悉的门里。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炒锅的声音,热油似乎溅落了冷水,滋啦滋啦地冒着响声。
餐桌边一个干瘦的男人撑着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正在剥湿花生,往嘴里塞两个,嚼吧嚼吧,拿起白酒喝一口:“你肚皮不争气,生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双性人?我们老周家造孽。”
炒菜的声音轻了,似乎是在把菜往碗里盛。
端着菜碟出来的中年女人有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但收拾得乱糟糟的,团圆脸面,皮肤白,眼睛有神,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她把菜碟搁在男人面前,把他的花生推到一边,压着嗓子提醒:“少说两句行吗?都是你自己的种。一会儿安安得回来了,叫他听见,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男人推了一把女人的小臂,把花生挪到自己眼前,继续剥,“再生一个!我就不信他妈的生不出一个健康的小孩子。儿子我不稀罕,我就要个正常的。”
“叫你别说了!”女人也恼,把剩下一半的花生往厨房拿,“吃饭了吃什么花生?”
男人不满意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嚷道:“你儿子呢?赶紧叫上来吃饭。男不男女不女,成天在外面,也不知道被别人知道,我这脸面往哪儿放。”
一个小孩儿从周文安看不到的角度忽然走进来,脸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