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有个很大的湖,此时整片湖面都结了层冰,有宫人穿着特制的冰鞋,在湖面上来往穿梭,去蝴蝶穿花,灵活翩跹,美轮美奂。
三皇子一身月白色常服,正坐在亭中,除了五皇子没来,其他几个皇子都已经到了。
二皇子脸上的伤还没好,残留了一些青紫痕迹。
“临川弟弟,你来啦。”他高兴极了,热情道:
“你要是不会,二哥哥教你。”
姜临川听到他的自称,眼神复杂。
果不其然,他窥见云清淮握紧拳头,蠢蠢欲动。
云清淮都没听到姜临川叫过他哥哥。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万一哪天师弟叫一声“清淮哥哥”,他说不定高兴的人都没了。
但是姜临川会喊吗?云清淮觉得不会。
他不管左看右看都觉得二皇子脸大如盆,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四哥也会,四哥教你。”四皇子一向不掺合这种事,这时候竟主动开口。
远处,五皇子也来了,走得很慢。要是他慢慢走,就看不出腿脚有什么问题,但也不能久站。
“那有什么好玩的,坐在亭中看雪不是很好?”他脸色很不好看,天气一冷,双腿都疼痛难忍,这回居然忍不住出来了,便愈发生气,气姜临川,也气自己。
姜临川迟迟没有表态。
他不太明白,肥羊居然会互相争抢?这是要丰收的趋势。
“临川,要是不放心你二哥,三哥教你。”三皇子见姜临川过来,笑脸相迎。那笑不到眼底,便有些不自然。比起装模作样,他离景文帝还远着。
“我师弟,我来教。”云清淮护在姜临川身前。
“你是何人?皇子当前,为何不跪?”三皇子蹙眉。
云清淮闻言,面无表情,垂眸。眼神渐渐深沉。
“本朝有官员见皇子不行跪礼之法,三殿下欲使朝廷命官行跪礼,所欲为何?”姜临川拉住云清淮,与三皇子对视。
“是吗?原来是一场误会。我见他未穿官服,以为是平民百姓。”三皇子轻轻带过。
“三殿下下次可不要误会。”姜临川语气平淡。
他知道云清淮不喜欢这些。
他知道云清淮不愿向任何人屈膝,他不会叫师兄等太久。
“一定一定。”三皇子笑笑。
“师兄教我就好。”
“姜临川,你不准去。”五皇子脸色阴沉,看姜临川时,眼神竟有几分戾气。
“无妨。”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你是我的伴读,你要听我的。”五皇子十分执拗。
“五弟别闹脾气。”三皇子投以警告的眼神。
“姜临川,你听见没有?”五皇子直接无视了三皇子。
“说起来,我竟想起了一件事,临川刚来的时候,五弟还差人买过泻药……我本不欲说这些小事,现在看来,五弟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我这做哥哥的,总要管一管。”三皇子皱眉。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
“师兄我们走。”
姜临川没兴趣听他们吵吵。
吵就吵,却不生产怨气值,这届肥羊真是越来越没用。
“我也走了。”四皇子礼貌的笑笑,转而看向五皇子,
“五弟,天冷你早些回去吧,别着凉了。”
“嗯。”五皇子独自坐在亭子里,看着姜临川、云清淮的背影,眼神森寒。
等三皇子也出了亭子,他掀翻亭中茶盏,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云清淮觉得气氛很怪,越发心疼师弟。
宫里的皇子一个比一个难相处,也就六皇子顺眼一点。
不过今天六皇子没来。
“师弟,你别怕,我在北边学过,而且还滑得很快,很稳,不会让你摔着的。”
“你觉得我像不会的样子吗?”姜临川皱眉。
宫中的冰鞋,大多在鞋底下加一截铁条,类似于冰刀,也有两块木片的冰鞋,滑起来很稳,也能做各种花样。
“临川来打冰球吗?”
三皇子今天叫了不少人,平时上书房上学的一些宗室近.亲,以及皇子伴读,都在。
很快分成两方,三皇子、二皇子以及与他交好的宗室子弟、伴读,四皇子、姜临川、云清淮及一些宗室子弟,两方的人数大体相等。二皇子本来想去姜临川那边,但是那边人数够了,婉拒了二皇子。
分发好工具后,正式开始。
两方需要抢球,把冰球推.进两边的球门。
三皇子显然擅长打冰球,被簇拥着,一连打进了几个球。
“我们玩个彩头,要是今天你们输了,就人人喊我一声二哥哥怎么样?”二皇子贼心不死。
姜临川显得十分生涩,看起来仅仅是勉强能站稳。云清淮一直在他身边护着。
“不玩。”四皇子也没把心思放在输赢上,每次那边把冰球推过来,他都给推回去,怕冰球撞到姜临川。
“临川快点学,等你会了,哥哥们再商量彩头。”三皇子爽朗一笑,把冰球推向姜临川所在的位置,道:
“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