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昊身穿着黑西服,内配着白衬衣,趟开了衣领,稍疲累而微笑看着陈老……
陈老也稍脸色凝重地看了韩文昊一眼,苍老的双眸稍闪烁了一下,才微微一笑,轻扬手对他说:“把竹篱外的柴条拿进来,我要生火,再去地窑挖点红薯,煮点稀饭给你吃……”
“嗯……”韩文昊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出竹篱外,来到某棵大树下,掀起塑料袋,从里面抱起柴枝,平静地往着厨房走进去,看到陈老如往常那样,坐在炉子内,拿起枯叶起了火,往炉内一塞,炉内的火即刻熊熊燃烧了起来……
陈老家再拿过了粗柴往里面一塞,才皱眉盯着炉火问:“你父亲知道我是谁了吗?”
“知道了……”韩文昊蹲在地面上,一起看着炉内的话,淡淡地说。
陈老的脸上没有任何面部表情地说:“我当时三个孩子,都那么聪明乖巧,差点全毁在他手里,如果不是看在文佳与他相爱的份上,我也不会把茶园给他,解救他一时的困境……”
韩文昊不作声,继续看着炉内的火,越烧越旺,发出吱吱声响。
陈老拿起火钳,轻
翻松了炉内的碎叶,顿时火星在炉内飞窜,才缓声地说:“谁知道他竟然趁着喝醉酒,与你母亲发生了关系,被文佳撞了正面,当时文佳伤心地离开,他夹在俩个女人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选择了和你母亲在一起……”
韩文昊继续看着炉火燃烧着,映红了那坚毅的脸。
“文佳是我的干女儿,三岁的时候,被父母遗弃在路边,那是一个下雪天,我就那样把她抱回来,抚养了她二十多年,这孩子聪明,乖巧,温柔,善良,对待茶艺极有天赋,却缺乏安全感,不像蓝樱,个性独立,一个人能独断地思考,对爱恨分明,懂得保护自己,而你母亲,更是一个大家闺秀出来的温柔娴熟的女孩,都一样天真无邪,善良可爱……只是这三个孩子同时都爱上了你的父亲……”陈老继续说。
韩文昊终于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陈老。
陈老提起往事,双眸里掠过一抹疼心,幽幽地说:“蓝樱最先抽身而出,因为知道爱情无果,而文佳纠缠过后,还是伤心地离国,至今不知所踪,余下你母亲,不用想,我也知道你们韩家人会怎
么对待这个怀着六个月身孕嫁进家门的媳妇……那么多孩子里,我最放心的是蓝樱,她的人生清晰透彻,有目标,有理想,有追求,一定会幸福的,不像月明和文佳,为爱而生,为爱而活,容易产生依赖……”
韩文量终于明白了父亲一辈,发生的所有事……
陈老终于在那炉火内,缓缓地转过头,深深地看着韩文昊说:“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夏雪那丫头的原因……”
韩文昊抬起头看着陈老。
陈老微笑地转过头,伸出手轻地将柴枝再弄进去一点,才缓声地说:“一个自爱的人,才有资格获得人生最后的胜利与幸福,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迷失自己,这样反而会获得别人的尊重……”
韩文昊不作声,只是转过头,也拿起柴枝,塞进炉子里,才说:“只是对待爱情,我总觉得她太退缩了……”
陈老了然微笑地说:“谁也会在爱情面前退缩……正如你……不是来找我了?”
韩文昊突然一笑,说:“回到这里,能让人的心放松一阵子,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会负担过重……”
陈老
不作声,手轻撑在炉膛面,先是有点脚麻痹地站了起来,揭开了锅,看着米粒在水里滚起来,才沉默地走出去……
韩文昊没动,只是坐在炉子旁,看着炉内的火正旺,而他已经听到外头传来了陈老切红薯的声音,他安静地听着这好有节奏的声音,心情平缓,几乎没有波澜……
一会儿后。
陈老拿着一个大碗,盛着红薯丝走了进来,再将红薯丝倒进稀饭里才说:“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韩文昊微笑地说:“你上次做的豆腐羹挺好吃的,我出山后,一直怀念那个味道,只是山外的人,或许永远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陈老突然一笑,说:“那我给你做,你先帮我看着火……”
他话一说完,便起身要走去……
“陈老……”韩文昊突然转过身,看着陈老站在门边那佝偻的身影,还有双眸的寂寞与平静,他真心地说:“你不恨我吗?你刚才轻描淡写,可是我已经能感受到,当年的腥风血雨……我父亲当时,肯定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文佳阿姨才会含恨地离开,一个女人要离开一个这么爱的男人,
不容易……茶庄一直没有收回来,这肯定有原因的……”
陈老站在门边,脸微侧,不作声。
“您不恨我吗?我的父亲曾经伤害过你和文佳阿姨……”韩文昊再看着陈老问。
陈老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韩文昊,才说:“这已经是上一辈的事了,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当年把茶庄留下,不再是为文佳,而是为你的母亲……这几十年,我没有什么东西留给这三个孩子,可是蓝樱学会了我的人生态度,文佳得到了我的疼爱,你母亲取得了我的茶庄……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