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任由人尾随至小巷,最后又握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小刀从黑暗中走出来,镇定自若地找到他们的人,让他们把人送去医院。
这他妈是寻常人能干得出来的?
焦老板就算一开始还存着这事儿不能善了的心思,这会儿见着楚天向,算是明白过来。
这小孩儿就是有恃无恐。
他也算识时务,说:“老杨既然已经住院了,我还是那句话,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焦老板。”林俞并没有抬头,他一直用手上拿着的纸巾在缓慢擦手,仿佛那些洗掉的血迹还在上面,让他难以忍受。
擦得指节泛红,才抬眼说:“你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焦老板脸色一僵。
林俞勾了勾嘴角,“焦老板这做生意的嗅觉也比一般人灵敏,西北好几条贩卖渠道都日臻成熟,教训我一个学生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焦老板,你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吃了亏还得感谢你不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
“手底下的人口无遮拦。”焦老板说:“我代为道歉如何?”
“焦老板果然能屈能伸。”林俞脸色不变,“可惜了,小孩子哪讲什么道理。”
林俞上辈子总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谈判桌上你老我往也是家
常便饭。
他表现得咄咄逼人,周边的心思各异。
焦老板:“那你想如何?”
“也不想怎么样。”林俞话一转,说:“只是觉得凑巧,刚好祖上有点薄业,但多年来一直也只是在南北方打转,听闻焦老板在西北西南地带皆有涉猎,想必提供点线路人脉什么的,对你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林俞!”焦老板霍然起身,“念在你小不懂事,不要得寸进尺。”
“焦老板说笑了。”林俞跟着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的下摆道:“我跟着家里人在这行也差不多十年了,还当我真小孩子一样好糊弄?你和姓杨的在一条船上,你觉得今天这事儿我抓着不放,你能讨着好?”
林俞见对方果然沉默,又没了抓着人把柄不放的架势,说:“当然,你让人把我抓进来的时候我也说了,我针对的是姓杨的。我要求也不高,除了姓杨的自己手里的,焦老板附赠一条线,大家合作愉快,同时帮你甩掉姓杨的这么个大麻烦,何乐而不为?”
姓焦的紧紧盯着林俞的眼睛。
过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权衡好利弊后,问林俞:“你能做得了主?”
“那就不劳焦老板操心了。”林俞说:“两天后隔壁岳阳茶楼,会有人和你谈具体的相关事宜。”
焦老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楚天向。
然后咬牙说:“行,到时候我一定静候佳音。”
姓焦的带着人离开了,楚天向才快速转到林俞前边的沙发上坐下说:“你小子什么情况?怎么又突然和人谈起生意来了?”
林俞重新坐下说:“这算什么谈生意,扒了姓焦的一层皮,指不定想着怎么给我一个教训呢。”
楚天向看向他的手,问:“没事吧?”
“没事。”林俞收敛起那副对外的犀利老辣模样,平静说:“姓杨的是活该,姓焦的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不过跟他这种人谈条件,抓住他的需求就行,跟他讲诚信和情谊才是没带脑子。”
听到姓焦的和下边的人谈论渠道的事,他的确是动了点心的。
林家从盛家之事过后,林柏从行事就越发谨慎小心了。
这么长的时间下来,终于算是稳住了基业。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曾经在未来那么多年经历过一遭的人,林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时代的局限,也是行业的瓶颈。
林俞不能要求他爸去走这一步,他甚至没有办法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家里人说明,那就只能他自己来。
这次冒险接触姓焦的,算是试探,也测试一下深浅。
总归没有坏处。
楚天向看着林俞一副深思忧虑的样子,招手让人递来一瓶水放到他面前说:“你小子可以啊,小小年纪有这胆识,你哥估计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吧?”
林俞这才想起来眼前的重点。
“天向叔,这事儿绝对不能让我哥知道。”
楚天向动作一滞,“为什么?”
“因为他肯定得跟我生气。”
林俞心想何止是生气啊。
他想起小时候为了说服闻舟尧不要养成孤僻性子,他和他举例说自己将来要是在外边杀人赌博坐牢之类的,他记得他哥当时回了他一句什么来着?
他说让他大可以去试试。
林俞也没有想到自己真干得出来。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今天真的干了一件挺大的事儿。
他拿刀伤了人,虽然对方的确是个垃圾,抓着他肩膀靠近,喷了他一脸浊气的时候,林俞脑子一片空白。他提前就有心理准备,但刀入肉,听见惨叫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刚好对方不敢伸张,姓焦的又有意替姓杨的遮挡,这事儿会非常棘手。
但既然顺利解决,林俞就想,绝对不能让他哥知道。
楚天向面露为难,“不好吧。”他指了指